”
“都說了是真的啊!還有,這個護身符不需要錢的啦!是送給你的,要是遇見什麼不同尋常的問題,都可以吹哨子找奶牛貓喔!”
六神凜強調:“尤其是你發現自己的家人……關係親近的家人突然出了什麼意外,你要是覺得蹊蹺,都可以吹響哨子。”
“難道說……這個水哨是什麼一旦吹響,大姐姐無論在哪裡都可以聽見的神奇哨子嗎?”
六神凜:“那……倒也不是,這就是個普通的水哨,路過的神社裡花錢買的紀念品護身符,一點特異能力都沒有。”
這個答案顯然和幼崽所想完全不同。
在他親手接觸貓咪得到了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特異能力,真的與眾不同的結論之後,小貓咪的主人親口告訴他其實這個看起來很厲害的護身符一點用處都沒有。
粉發幼崽盯著手上的小魚哨子陷入了沉思。
“所以……”幼崽罕見沉默,“這個水哨聽起來好像沒什麼用誒。”
“誰說沒用的?”芝麻登時為水哨證明,“十萬只小貓咪都見過這哨子,只要你對小貓咪心懷善意,拿出哨子,小貓咪就會幫你解決問題,也會來告訴飼主!”
芝麻抬起前爪拍著胸脯保證:“放心,這個是神社裡的巫女純手工捏的,每一個都不一樣,小魚的所有細節我們都知道,絕對不會認錯的!”
“哇——所以大姐姐養了十萬只小貓!”
人類幼崽的關注點總是這麼奇怪。
虎杖悠仁沒為自己可以對十萬只小貓咪一呼百應的事情感到多麼興奮,反倒是注意到六神凜居然養了那麼多貓。
他依舊沒覺察出惡意,只是有些困惑。
“但是我都不認識你們,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送給我呢?”
連個緣由都沒有。
“因為……”芝麻絞盡腦汁地想了半天,緩慢而堅定地抬起頭,擲地有聲地說:“因為你善。”
六神凜抓著奶牛貓的脖子,瞬間把滿嘴跑火車的小貓咪給抓了回來,摁在腿上捂住了它的嘴巴。
“因為你母親。”她用古井無波的神色編造出最聽得過去的理由,“你的母親是咒術世家的加藤家的女兒,我跟加藤也算是有些淵源,不要有負擔地收下吧,平時就當個擺件也行。”
——和加藤家有些淵源,指九年前抓腦花下線的時候摸過去找了茬,還按照作風把人殺了又訛、不是,合理索要了一筆替加藤家清算臥底的費用。
而虎杖悠仁的母親,雖然不知道她具體的底細,但從禪院直毘人給出的調查資料來看,禪院前樹的“出軌物件”,那個白髮和服在烤肉店裡給孩子塞生菜的女人確實是加藤家的女眷沒錯。
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講,六神凜說的句句都是真話。
六神凜站起身。
“好了,真希望我們以後沒機會再見。”她喃喃自語,隨即看向幼崽,“我該走了,再見。”
她直接選擇了離開,清瘦的黑色身影消失在陽光照耀的世界裡。
芝麻從幼崽的腳邊蹭過去,被一把薅住了,“等等,為什麼是希望以後沒機會‘再見’?”
“那就是希望你和你周邊都沒什麼意外發生啊,這不是個美好祝福嗎?”芝麻甩了甩尾巴,“好了好了快放開我啦,再晚點我就跟不上飼主了。”
奶牛貓瞬間把自己拉成細長的樣子,然後猛地從幼崽懷裡化作一道閃電,眨眼就躥了出去,它著急忙慌地跟上飼主的身影,又在跟上之後變得閒庭信步,昂首挺胸。
一人一貓最終消失在虎杖悠仁的視野裡。
*
看著街邊熙熙攘攘的人群,六神凜聲音很淺:“他是個正常孩子,普通人,你說這樣的人怎麼成為被押上一切的、長得最好的果實呢?”
芝麻猜測:“或許是中途生出了變故?按照現在這樣的發展,如果一切一直可以持續下去,虎杖悠仁到死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但普通也沒什麼不好,甚至在很多時候都顯得很珍貴。
六神凜希望自己可以普通地死去,也曾經希望那些可憐死去的天缺學生可以成為在紛擾世界中過好自己生活的普通人。
成為一個普通人,有正常幸福的家庭,正常完成教育、擁有穩定工作和興趣愛好,然後過完一生。
……每次想到這些,她就總聯想到閃爍光芒的地底高樹枯掉的落葉,想到那些被折斷的枝,想到管理員高高在上地說著“一切必然”,然後如姿態傲慢地在高樹上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