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級慢慢變多了。
或許是因為五條悟還沒有覺醒術式,雖然他的出生已經打破了咒術界的平衡,但至少咒靈等級攀升的速度沒有立刻就到無法接受的地步。
六神凜意識到總監部的試探,給她派發的任務隨著時間和忌憚心的推移逐漸困難。
有時候是特級,沒有特級的時候就好幾個一級連在一起讓她做。
或許總監部是想要試探出她的極限,但無一例外地,在六神凜見到那些千奇百怪的醜東西后,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精準而敏銳的直覺。
——她能解決。
甚至能很輕鬆地解決。
和最開始與今井拓也相遇時那樣,至今總監部也不知道她的術式是什麼,從祓除的姿態來看,她只是把指尖輕輕點在咒靈的身上,咒靈就如漲到極致的氣球般化作了碎片。
一開始,總監部推斷六神凜的術式和“接觸”相關。
直到某一次,他們委派的任務物件是一隻誕生於人類對生病的恐懼的咒靈,咒靈的渾身上下裹滿了綠色的粘液,六神凜只是遙遙坐在輔助監督的車後座看了一眼,就立刻拒絕了下車。
但任務依舊被完成地很好。
總監部甚至不知道沒下車的六神凜到底是怎麼把那隻咒靈祓除的。
越是試探,就越是察覺到六神凜的深不可測。
她好像一處狹窄的深淵,乍一看只是一道地面裂開的縫隙,可越是往裡面窺探,才發現深淵無法觸底。
六神凜並不關注咒術界的訊息,在總監部的大肆宣揚下,全咒術界都知道目前唯一的特級咒術師正在總監部的麾下辦事。
因為當初被血洗的總監部成員中有一個加茂家的長老,加茂家對這個訊息的反應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暴跳如雷。
在聽說有關六神凜的事情多了之後,加茂家逐漸開始坐不住了。
於是,在新年到來之前,天氣已經漸漸轉涼的某一天,六神凜沒出任務,在家中數著銀行卡中還剩下幾個零的時候,院子裡玩耍的奶牛貓突然喵了一聲。
小貓從門口特意留的小洞裡躥進來,熟練地癱倒在六神凜的腳邊露出肚皮。
奶牛貓一邊撒嬌一邊說:“有人來訪,是個不認識的傢伙。”
六神凜起身去開門,來者趾高氣昂地環顧了一圈她的住處,真情實感地嫌棄道。
“還以為總監部給了你多少好處,就這?”中年男人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這麼寒酸的地方,也就你這種寒酸的咒術師看得上。”
六神凜靜靜地看著不請自來的中年男人。
她問:“所以你的來意?”
“你殺了一個加茂家的長老,本來應該以死謝罪才對。但看在你能力的份上,加茂家願意破格接納你……甚至能給你的比總監部更多。”
中年男人或許聽過六神凜的事情,但還是帶著某種輕視,即便知道對方是個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他還是覺得加茂家足以成為自己囂張的資本。
男人以施捨的口吻說:“加入加茂家,成為加茂家的咒術師,長老甚至提出可以破例給你改姓。”
話音落下,他就沒再說話,等著六神凜感恩戴德的回答。
六神凜微笑。
“我不高興。”
其實是假的,人不會在乎螞蟻的挑釁,甚至會為此感到可笑。
但她覺得,此時此刻,她應該不高興。
中年男人皺起眉頭,話中的輕蔑更重:“你別敬酒不吃……”
他的話驟然停下,渾濁的眼睛對上了六神凜平靜的視線。
那雙金色的眼睛好像太陽的倒影,高高在上又理所應當地俯視他。
“我不高興。”她又重複了一遍。
氣氛莫名遲滯,一時間,小小的庭院裡落針可聞。
中年男人聽見了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咒術師的直覺有時候準到可怕,在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墜入了一大片泥沼。
越掙扎就陷得越深,再沒有逃脫的可能。
中年男人無意識地嚥了口口水,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不適。
不能露怯……
加茂家是咒術界御三家之一,底蘊、勢力都無可比擬,就算這個女人是特級也不能放肆……
她一定只是在虛張聲勢罷了。
對,就是這樣。
中年男人強行忽略了心中的恐懼,用更強硬的態度對她說:“我告訴你,加茂家願意這麼邀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