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深山某結界宅院內,會議室裡一片死寂。
潮溼的空氣充斥著整個空間,窗外雨水滴答,室內氣氛冰涼沉鬱,半晌無言。
暈過去又醒過來的目擊者指認了五條家。
……雖然當時只有六神凜隻身一人來到了禪院家的門口,但五條家依舊沒辦法抵賴。
“四長老,你不是說萬無一失的嗎?”
語調幽幽地朝著安靜如雞的四長老問出這句話後,五條家主身心俱疲地閉上了眼。
四長老虎軀一震,回答的話小心了很多:“主要是……我也沒想到悟用了術式。”
是的,術式。
原本應該萬無一失的計劃中,四長老已經想好了被找上門之後的說辭。
“悟?什麼悟?明明是六神凜一個人去的,你別把鍋扣在我們頭上!”
“誰不知道我家悟乃是尊貴懂禮的神子,他屑於做出這種事情嗎?咒術界誰最‘隨心所欲’,這不是一眼就能知道事情嗎?”
諸如此類的藉口在心裡滾了好幾圈,四長老心想,反正悟也是被變成貓的受害者,怎麼樣都和禪院即將遭遇的事情搭不上關係……對吧?
至少明面上是這樣。
可是誰知道……誰知道呢?五條悟居然用出了【蒼】!
哪怕被六神凜變成貓揣在口袋裡帶走也能用出術式,還直接對著禪院家的大門進行轟炸……
咒力殘穢到處都是,想找藉口都找不到。
禪院就這麼理所當然地找上門來。
五條家:“……”
身六眼已經不在自己手上了,但是六眼犯了錯還是要五條家來善後呢。
這也算是悟和家族為數不多的聯絡了吧。
“禪院家的大門被打壞了,雖然沒造成什麼是實質傷害,但那畢竟是大門……對吧禪院家來說相當丟臉。”
家主十指交叉,把腦袋擱在上面,深沉道:“關於禪院的指控……諸位長老有何良策?”
大長老沉默一陣,遲疑著問:“所以,家主有什麼想法?”
五條家主緩緩開口:“實不相瞞……”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他。
“其實……”
眾人屏住呼吸,神情莫名嚴肅。
家主深吸口氣:“我一點都不想給禪院家賠償。”
其餘人齊刷刷地鬆了口氣,一張張老臉頓時舒展眉頭,大喜過望。
“我們也是!”
眾人對視一眼,某種隱秘的視線來回流轉,在想什麼簡直不謀而合。
“不愧是悟啊,小小年紀就狠狠打了禪院家的臉,真是給我們長臉啊哈哈哈!”
“他禪院家要什麼賠償?怎麼好意思的?難道不該深感丟人把事情瞞得死死的嗎?”
“就是,連大門都保不住,那不就是沒本事嗎?!”
“現場有悟的咒力殘穢能說明什麼呢?悟現在又不在我們五條家,全咒術界都知道六神凜帶走了悟,他要去炸禪院大門,跟我們有半毛錢關係?”
“反正賠償我們是不會賠的,一分都別想!”
“要賠就找六神凜去啊!”
此時此刻,看著死對頭遭殃,五條家諸位長老莫名的有了一種爽感,幾天的鬱結一掃而空,心情極其舒暢。
“還是長老們說話在理……”家主面露微笑,“既然如此,就這麼回覆禪院家吧。”
*
禪院如何反應尚不知曉,另一邊,東京街頭人群熙攘大街上,六神凜一把掏出了口袋裡的小白貓。
小白貓被放在地上,翹起尾巴站在她身邊。
“喵?”
怎麼了?
“原來你去禪院家是做這個的。”
精準爆破大門……雖無人員傷亡,但禪院臉面掃地。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六神凜:“為什麼?”
五條貓貓扭過腦袋,眼神遊移,假裝自己真的是一隻聽不懂人話的小貓。
“《做一位狠心的老師》?”六神凜漫不經心地說出一個書名。
五條貓貓渾身一僵。
“唔……《如何與新學生相處(禪院版)》?”
五條貓貓頓時炸毛。
他不可置信地費力揚起腦袋看向她,和羞惱的藍眸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從始至終情緒平平的金眸。
她點出了五條悟自以為完美毀屍滅跡的書名,神色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