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來催葬禮了,這不是板上釘釘嗎?!”
夏油傑站出來,憤怒地指責五條悟:“可你欺騙了我的感情,我連存錢罐都砸碎了,就為了給你買花買蛋糕!”
禪院&加茂:“可你們五條家臭不要臉地欺騙了我們的感情,還恬不知恥地收下了咒具!這麼多大小家族前來參加葬禮,你們收禮品禮金都收到手軟了吧!”
夏油傑憤憤:“絕交!以後你就算真的死了我也不會為你掉一滴眼淚!”
禪院家咒術師怒噴:“我呸!以後就是五條家易主了都別想再邀請我們來參加宴席!”
話音落下的瞬間,夏油傑和那個罵的最兇的禪院咒術師對視了兩秒鐘,各自心中居然都湧上了奇異的感覺。
夏油傑:特級咒具啊,還一給就是四把……之前聽今井先生說過上了特級的咒具一把都要好幾億呢,禪院家真是虧大了。
禪院咒術師:真可憐……平民咒術師本來生活的普通人社會還沒有咒術界這麼多屁事,這孩子年紀輕輕就攤上了六眼、邪惡奶牛貓還有它的神經病主人,這才多大就被騙了。
雙方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帶上點憐憫,而後又各自移開。
五條悟看看一言不發的六神凜。
又看了看指責結束後默不作聲的夏油傑。
他突然覺得氣氛有點焦灼,事情有點難搞,情況有些苦手。
“那個……”自覺心虛的五條悟率先打破焦灼的死寂,試探著問,“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天?”
他身上還穿著壽衣,剛從棺材裡把自己扒拉出來呢。
小緬因貓給的麵包完全不夠撐多久,現在他的肚子已經餓了。
“走吧走吧,快走啦~”
五條悟率先抬起腿,推著眼眶還紅的夏油傑,順帶一隻手拉住六神凜黑色披肩的衣角,在兵荒馬亂的爭吵聲中離開現場。
奶牛貓跳上供桌,順帶叼起了夏油傑帶來的草莓蛋糕,然後帶著小緬因貓一起跟著走了。
*
五條悟的院落十分安靜。
古色古香的院內原本有一棵約摸兩層樓高的樹,它的枝條長得猖狂,白天的時候經常張牙舞爪地遮住陽光。
後來被雷劈沒了半邊。
五條悟覺得有礙觀瞻,眼睛看著難受,讓人給換了兩棵棗樹,現在臨近入秋,棗子熟了。
因為眼睛的特殊性,神子的院內總是不設下人。
六神凜找了個坐墊坐下,奶牛貓和小緬因輕車熟路地窩在了房間的豪華貓窩裡,夏油傑看了看,也學著六神凜的樣子找了個坐墊。
而剛剛說著要好好談談的五條悟自己去房間裡拿了一個小碟子,風一般地又出去了。
夏油傑有些好奇:“悟這是要去哪裡?”
六神凜指了指院內的棗樹。
黑髮狐狸眼的孩子透過窗戶往外看去,幾乎和黑夜融為一體的青綠色中冒出個白色的毛茸茸腦袋。
神子非常有誠意地親自摘棗,讓夏油傑的氣不自覺地消了幾分。
“六神女士,悟的院子裡為什麼會種植棗樹?”
夏油傑覺得很奇怪,棗樹在全霓虹都不算太常見,他一路走到五條悟的院落,在五條家的其他佈景裡,別說棗樹,就連果樹都沒見到。
六神凜搖頭:“我不清楚。”
奶牛貓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說:“之前的樹遭了雷劈啦,小悟要把它換掉,本來想著換棵銀杏,入秋也好看……沒想到他偶然吃到一次從海另一端的國家進口的冬棗,瞬間就改了主意。”
“他說什麼都要換成棗樹,可自己又不愛打理,也沒施肥也沒澆水,全讓棗樹野蠻生長。”
小貓嘆氣,彷彿操碎心的貓父親,“總之現在能結果子已經很了不起了。”
在想一出是一出這方面,五條悟從來不遜色於任何人。
夏油傑“哇”一聲,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等五條悟把棗子端回來洗乾淨的時候,夏油傑拿起一個嚐了嚐。
夏油傑的動作僵住了。
神子目含著希冀:“怎麼樣?”
“我覺得……我……我們應該談談你‘死而復生’的問題了。”
艱難嚥下澀然無味的果肉,夏油傑十分刻意地迴避了有關棗子味道的問題,然後轉移了話題。
因為心裡有鬼,五條悟一點都沒看出來。
寂寥無聲的院中,明黃色的燈光照在臉上,無端讓人覺得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