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選項,接受被挖眼死亡的事實,成為一隻真正的快樂小貓!”
五條悟:“……”
所以這不是沒得選嗎?!
四長老已經在解除咒符了,眼看著最後一張保鮮的咒符被揭開,五條悟急地不行,順風順水的人生中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深切的無能為力。
四長老舉起匕首,對準了床上閉目的神子的眼眶。
五條悟:“不許動——”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驟然輕盈起來,靈魂被分割的疼痛就像燒紅的烙鐵貼在肌膚上,心臟、大腦、四肢百骸流經的血液像火山的熔岩,把幼小的靈魂灼燒到發瘋。
他從未有過這樣強烈的慾望——換回去,醒過來。
白髮神子垂在床邊的手腕上,手繩上的淺藍色的陶瓷珠在五條悟的強烈情緒中開始散發出微量藍色的熒光,熒光就像是清晨破曉的那一縷熹微,在燭光閃爍的室內並不明顯。
匕首的刃尖落在眼皮之前,千鈞一髮之刻——神子睜開了碧空如洗的湛藍色雙瞳。
五條悟的眼神冷地就像是淬了冰,他握住了四長老的匕首的鋒刃,對上老人那雙渾濁中帶著驚詫的眼睛。
“搞清楚……我、還、沒、死。”
靈魂被分割的疼痛揮之不去,五條悟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握住鋒刃的掌心連無下限術式都施展不起來,已經迅速開始滴滴答答地滲出血液。
猩紅色的血液順著腕骨滴落,如春日細雨般陣陣砸在神子蒼白的臉上,小幅度地濺起一陣陣刺目的紅。
湛藍色的眼中滿是盛放的怒火,室內燭火飄搖,唯有那雙眼令人心驚。
四長老被這樣的眼神震住了。
……一個閱歷足有六十多年的五條家長老,居然被七歲孩子的眼神恫嚇了。
“悟……”他失聲道,“你還活著?!”
這句話沒有得到回應。
五條悟似乎耗盡了醒來之後的力氣,他手上的力道驟然間鬆懈下來,而後眼睛一閉,呼吸極其微弱地倒了下去。
噹啷。
四長老後退了兩步,年邁枯瘦的手好像連拿起匕首的力氣都沒了,手上的利刃就這麼掉在了地上。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
上次五條悟的死而復生、覺醒術式,只讓四長老感覺像是遇見了巨大的驚喜,胸腔鼓脹的都是揚眉吐氣的快意。
而這一次,在匕首的寒光之下,湛藍色的六眼在昏黃搖曳的燭火中死而復生,鮮血滴落在蒼白的臉上,高高在上的神子就像從地獄爬回來的修羅。
四長老感覺自己的呼吸都不順暢了,他想彙報家族這不對勁,可六眼醒來分明該是一件喜事——不是一件喜事嗎?
為什麼……他只感覺到了從脊椎蔓延而上的恐懼?
“挖眼是誰的決定?”
不知何時,現場突然出現了一隻奶牛貓的身影。
四長老知道這隻奇怪的貓,它是六神凜生前的寵物,有著在黑夜潛行、刺穿咒力的能力。
小貓圓潤的黑色眼瞳直直地看著他,平靜漠然的語調好像即將降下某種審判。
是誰的決定?
他不想回答的。
恐懼讓他說不出話來,身為咒術師的直覺在瘋狂地發出警示,可是六眼也就罷了——他為什麼要害怕一隻貓?
“是由二長老提出,家族……多數高層表決同意……”
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四長老的神情驟然間變得驚恐。
他發現自己根本的行為開始不受控制,口中說出的話和原本打算說的話南轅北轍。
面前的小貓吝嗇地點了點腦袋,雲淡風輕地說:“那你們都去死吧。”
就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
四長老感覺到心口一陣刺痛,他的口鼻驟然流出不止的血液,老人咳嗽了兩聲,本就不算筆直的身形瞬間佝僂下來,原本就麵皮褶皺的臉更是溝壑深重。
他的視力、聽力、觸覺和嗅覺都在飛速地衰弱,骨頭髮出沉重的悶響,呼吸也開始變得粗重。
命不久矣的感覺如此深刻,四長老猛烈地呼吸,艱難地抬眼看向站在高處的小貓。
“為……為什麼?”
六神凜的視線就好像在看一灘不起風浪的死水。
沒有過多解釋和廢話,小貓移開視線,甚至根本就不想回答這種無意義的問題。
四長老又說:“你……五條家……不會放過你……”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