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那試試看嘛,我想看看切片是怎麼創造的!”
“不行。”她說,“這是件很麻煩的事情……小貓就是我的切片,但它獨立存在。”
六神凜的切片會在主體死亡之後繼續存在,但要從她的身上分走力量和靈魂,但切片需要成長,就像奶牛貓原本不像一隻貓一樣。
成長是需要時間的,多久卻連她自己都說不準。
五條悟“哇”了一聲,湛藍的眼睛如海底的寶石般閃爍:“那這麼說,你的靈魂其實被自己切割了?切割靈魂是什麼感覺?”
六神凜躍到他面前。
她抬起前爪,示意他把戴著手繩的那隻手舉起來。
出於好奇,五條悟乖乖照做。
六神凜抬爪,掌心粉色的肉墊和手繩淺藍色的圓珠相接觸,難以直視的力量就如暴雪般紛紛揚揚,從小貓的身體湧動到手繩的珠子上,編織成了緊密相連的蛛絲。
在六眼驚異的注視下,力量編織的蛛絲變成最為銳利的刀鋒,就像切割在肉體之下最柔軟的靈魂上。
疼痛就像呼嘯而至的海浪般洶湧而來,急速沖刷著勉強維持的理智。
思維如海浪浮沉的泡沫,五條悟的大腦在毫無防備之下遭受重創,思緒昏昏沉沉,心口處仿若被割裂的疼痛幾乎讓他失去知覺。
身體好像都沒辦法控制了……
好累啊……五條悟突然想:周圍怎麼變得這麼安靜……
看不見了。
聽不見了。
甚至連疼痛也被隔開了。
萬般怠惰的情緒就像鉤鎖般拉著他的腳踝,幼年的神子無力抵抗這種痛苦,順從地閉上了那雙湛藍色的眼睛。
“悟大人!悟大人……!!”
進來打掃的侍女頓時慌了,五條悟毫無徵兆地倒在地上,怎麼叫都喊不醒。
“快、快去稟告四長老……悟大人昏迷了!”
侍女驚恐地扶起以頭搶地的白髮神子,把孩子翻了個面,頓時嚇得手腳冰涼。
五條悟雙眼緊閉,臉色蒼白,七竅流血,鮮紅色滴滴答答地流淌在地面上,看起來要死不死的樣子。
詛咒?還是反噬?
“小問題。”頂著奶牛貓殼子的六神凜慢條斯理,她對神色慌亂驚恐的侍女說,“死不了的。”
“——可是悟大人看起來快沒氣了啊!!”侍女蚌埠住了,“要是悟大人有什麼三長兩短……”
六神凜:“你就怎麼樣?”
侍女抖著手:“我就只能跪著求他別死。”
五條悟如果死了,身為身邊人的她必然受到責罰,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就得回到五條本家那種規矩森嚴、夏天都沒空調的地方過苦日子!
六神凜抬起前爪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心:“都說了沒事。”
侍女眼巴巴:“那悟大人為什麼突然變成了這副樣子?”
“因為他太弱了。”小貓嚴肅道。
侍女:?
六神凜說到做到,當場給他分割了靈魂。
顯而易見,年幼的神子光長實力不長靈魂強度,區區一點小痛都承受不住。
真是丟臉。
……但沒關係。
六神凜無端想:廢物是小孩的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