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恍然大悟:“我急昏了頭忘記了……六神大人,請您稍等,這次我必去把加茂長老給帶過來……”
反正他也不是加茂家的人,得罪一個長老也是迫於無奈,加茂也不好發難。
“不用了。”
最後一層結界終於還是沒撐住,突破那個極限之後,它就徑直化作了無數紛紛揚揚的碎片,還沒落在地上就散去了。
眾人:“……”
六神凜往前走了一步。
咒術師齊刷刷退了一步。
六神凜又往前走了一步。
其餘人又齊刷刷退了一步。
直到退無可退,終於有人忍受不了,抱著“早死晚死,反正都是要死”的心情,提著刀上前大呼一聲:“不過一個平民,我背後站著的可是禪——”
“讓開。”
那人愣了一下。
六神凜失去了耐心,沒人看見她是如何行動的,她只是站在原處,那位禪院家的護衛就化成了一灘血霧,隨著山風飄散了。
目睹同僚的慘死,眾人駭然地抬眼看向她。
“你、你……你私自殘害咒術師性命、觸犯了咒術界的規則!”
“我警告你,總監部可以為你原諒一次,但這種特例絕無可能有第二次!!”
“你……要是敢動手,絕對會被打為詛咒師!”
“異端!異端!!!”
六神凜:“那又怎麼樣?”
一句話,終結了這場單方面的指責。
六神凜很確信自己不是個正常人,但眼前這些東西,還有躲藏在裡面不敢出來的那些……只能說是一丘之貉,沒比她好上多少。
“既然談不攏,那就都去死好了。”
在這句話說完之後,在場眾人齊齊愣住,然後有一個是一個,全都撒開腿做猢猻散狀狂奔。
在場眾人又不是傻的。
笑死,就算是因為護駕不力被打為詛咒師也比直接死在這裡強吧?
——又不是活不下去,丟了工作以後還可以去黑市掙錢啊!
但命要是沒了,那就是真沒了。
現在的咒術界,沒人認為六神凜不敢下手。
她隨心所欲,在咒術界的規則裡殺了個七進七出都好端端的,現在手上還拿捏著六眼這張牌……
不說其他家族勢力,五條家肯定是捏著鼻子也要護著她。
打?打什麼打?送菜嗎?
於是六神凜來到了會議室。
這裡就是高層所在的地方,和之前不同,現在的屏風後面連燈都滅了,看起來沒有一個人在場。
逃去哪裡了呢?
六神凜漫不經心地抽出一旁刀架上的太刀。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迅疾而猛烈,下一瞬,一個不起眼的屏風就被劈開了。
滿臉溝壑的老人身形猛然一顫,眼中的恐懼猶如實質。
“別……別殺我!你不是想知道加茂利哉在哪裡嗎?我知道!我告訴你、我告訴你……只要你不殺我……”
六神凜冷眼看著他。
那人伸出枯槁的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了旁邊桌上一個小花瓶。
“那是個小機關……擰、擰動它……”
他劇烈的喘著粗氣,胸口上下起伏嚴重,似乎還沒有緩過來,但已經在盡力冷靜。
他抬起右手,很費勁的指向一邊的牆壁。
“擰動它……那邊……就會開啟暗門。”
依照他說的話,六神凜做出了相應的舉動。
吱嘎一聲輕響,在潮溼陰暗的環境中久未見太陽的木門搖晃出一道小縫。
門,開了。
六神凜握著刀,劈開了那扇門。
她最後轉頭看了那個指路的高層一眼。
“真是心虛。”
她哂然輕笑,“我還沒說是什麼事情,一個個的倒是都躲起來了,原來是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啊。”
*
此時此刻。
奶牛貓路過掛著小資本家的路燈,和五條悟對上了視線。
五條悟晃了晃身體:“幫幫我,芝麻先生!”
奶牛貓黑白相間的臉上出現了實質化的嫌棄。
它嘴角抽動:“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