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自己又聾又瞎,從零錢包裡拿出一張整鈔和一些零錢,最後終於鼓起勇氣若無其事地朝著收銀員問出了自己的問題:“是這麼多錢沒錯吧?”
收銀員:“啊?啊、讓我看看……沒錯!”
作為看幼崽社死第一視角,收銀員承認自己有點入迷了。
伏黑惠還要了一個袋子,收銀員幫他把東西裝好,然後對幼崽擺擺手,露出營業微笑:“歡迎下次再來噢小朋友——”
幼崽拎著東西,腳步飛快地往外走,迅速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真的是、太糟糕了……
“惠大人!”
伏黑惠一走,身後的老者和那幾個保鏢也追在他的身後出來了。
還有人罵罵咧咧:“切,真是神經病。”
“……”
幼崽的兩條腿倒騰的速度更快了。
“惠大人,您知道的吧,您覺醒了禪院家的祖傳術式,只有家族才能給您更好的教導……”
伏黑惠腳步一頓。
他想起來了。
之前那個混蛋父親回來,恰逢六神老師也來家裡看看,他們幾個大人就自己的術式討論過一陣子,後來詢問了他的意見——
【小惠願不願意把術式的訊息透露給禪院的傢伙們?】
伏黑惠想過平靜生活。
然後今井拓也叔叔給他分析了利弊,總結下來就是有六神凜和奶牛貓罩著,只要他不怕吵,那訊息透給禪院就是百利只有一害的好事。
然後她怎麼說來著?
伏黑惠當時睜著那雙翠綠的眼睛,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無所謂。”
那、就、無、所、謂。
——可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和這些怪人見面就是這麼一個場景。
幼崽的腳步再快也快不過大人的腳步,伏黑惠越走越快,每一根翹起的頭髮絲都透露出焦急,可身後碎碎唸的老頭子跟沒看出來似的,一直緊貼著幼崽。
“惠大人……”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跑了起來。
身後的老頭子也跟著跑了起來:“惠大人……”
伏黑惠上了公交站臺,在公交即將開走的時候拿出最後的硬幣上了車。
他剛找到位置坐下,長舒出一口氣,轉頭正想開啟一點車窗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結果車窗外面有一輛車標並不常見,一看就很貴的車和追上了公交,然後保持著相對一致的速度並排行駛。
伏黑惠扭頭一看,很貴的那輛轎車的車窗慢慢降了下來,隔著公交的玻璃,伏黑惠看見了那張甩都甩不掉的老臉。
伏黑惠:“……”
伏黑惠面無表情地想:至少那個混蛋父親有一點說的應該是對的。
這個家族確實很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