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梅和虎杖悠仁完全沒有察覺到伏黑惠的注視。
奶牛貓隱蔽了他的氣息,屬於幼年咒術師淺淡的咒力被遮蓋地嚴嚴實實,裡梅沒回頭,也沒在意。
醫院裡人流如織,虎杖悠仁被母親抱在懷裡,他把腦袋擱在裡梅的肩膀上,心裡安心了很多,突然不是那麼害怕腦子裡奇怪的東西了。
【沒想到你的隊友原來這麼早就出現了啊,小惠也是一顆好果實……要見見看嗎?】
又在說怪話了。
【就在那裡——對,朝著三點鐘的方向看,看見了嗎?那個抱著邪惡奶牛貓的綠眼睛小刺蝟頭。】
小刺蝟頭站在那裡抱著貓,過了一會,一個比他高一點的黑髮女孩站在某個門口遙遙招手:“惠——”
伏黑惠看了過去,急忙抱著貓急匆匆地朝著女孩的方向走。
這本來是很有愛的一幕。
虎杖悠仁盯著盯著,透過他的視野看見這一幕的混蛋幽靈就發出了很煞風景的評價。
【真可憐。】
虎杖悠仁:?
【真可憐啊,一個被創造出來的炮灰。】
它甚至還說了兩遍“可憐”。
虎杖悠仁覺得這麼說不好,他一拍腦袋,氣鼓鼓地說:“不許再講話了!”
聽見孩子死動靜的裡梅:“……”
已經麻木了。
他:“為什麼又打自己?”
“腦子裡的東西還在講話,太可惡了,它總是詛咒別人,這樣是不對的……我不喜歡。”
系統發出姨母笑:【寶寶別生氣啊,我沒有詛咒別人,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只是不願意相信我,就像你根本不願意相信這個抱著你的男人就是你媽媽,而你的真這個母親已經死去了一樣。】
虎杖悠仁含著淚:“不是……”
媽媽怎麼會死掉呢。
媽媽明明正抱著他呢,她留著長頭髮還穿著和服,她怎麼可能是個男人呢?
加藤雅子就是他的媽媽。
【你這個假媽不叫加藤雅子。】
虎杖悠仁淚眼汪汪地看向抱著自己排隊的母親:“媽媽……它還說你不叫加藤雅子……”
幼崽哭得傷心,眼淚鼻涕全都掉了下來。
裡梅額角的青筋一跳。
強忍著要把他丟下去的衝動,裡梅耐著性子,在外人好奇的注視下夾著嗓子哄孩子:“悠仁乖,很快我們就去看醫生了啊,一定要看看你腦子出了什麼毛病。”
裡梅這種活了很多年的咒術界老古董,比羂索還難以適應現代生活。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就會用手機打個電話,聊天都得是語音轉文字。
至於看醫院?
簡直開天闢地頭一遭。
要不是因為這個死孩子硬說腦袋裡有東西,裡梅疑心宿儺大人未來的容器出現什麼問題,用咒術界的手段又沒檢測出來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才被不會在虎杖倭助的建議下帶著他來醫院檢查。
原先去的是仙台的醫院,虎杖倭助也跟著,結果小地方沒查出問題來。
醫生建議:去大地方查檢視。
在醫生和孩子爺爺的注視下,身為孩子“母親”的裡梅只好選擇了同意。
……然後帶著虎杖悠仁連夜來到了東京,至少在不明真相的人眼中,他完美扮演了一個關愛孩子的好母親。
沒有誰會懷疑他們的關係。
但是平心而論,裡梅完全沒有寄希望於使用現代科技治病救人的醫院可以查出點什麼東西。
在他的眼中,這個孩子都並非人類理解中通俗意義的誕生過程。
虎杖悠仁本身就是咒力實驗的產物,他只負責在死去的合作伙伴留下的手稿中對比羂索原先設想的資料,保證這個孩子的身體可以成長到容納兩面宿儺的力量和靈魂。
可是他真的沒有想到……
“這麼小的孩子,怎麼腦子裡有個瘤子呢……”
【真沒禮貌,我把自己高維轉低維了而已。】
虎杖悠仁拍完片子後,醫生拿著片子,摘下眼鏡反覆看了好幾遍。
醫生“嘖”了下,搖頭,鄭重看向裡梅,“加藤女士,您的孩子這個情況……不太好辦。”
裡梅:?
裡梅緩緩低頭,看向x光片中和自己印象中的人腦有所不同的部分。
他殺了很多人,對人類的結構清清楚楚,也知道依照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