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
盤星教的下場讓很多當時都覺得刺殺星漿體是好買賣的詛咒師心下訕訕,很多人都對天與暴君果斷做出的違約選擇感到愕然,隨後就是忌憚。
就連身為詛咒師群體中戰力最頂尖的存在都要做出這樣的決定,現在很多單子還直接被交給了咒術界菲傭的奶牛貓負責,詛咒師賺錢的路徑都少了。
“想想森白木吧,那個女人真是詮釋了什麼叫做選擇大於努力。”
明明大家都是想要混口飯吃,沒有邪惡到那個程度的底層詛咒師,但森白木有眼光,在全咒術界都說要討伐六神凜的那段日子果斷朝著大佬投誠,現在的日子比所有人都滋潤,就連伏黑甚爾都沒辦法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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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本來也有好牌。
因為當初的惻隱,伏黑惠被直接送給了六神凜,伏黑甚爾就連錢都沒收。
聽見咒術界最近的大事,他“嘖”了一聲,“還是虧了。”
六神凜絕對拿得出那些現在對她來說已經九牛一毛的價格,可伏黑甚爾當初沒要。
孔時雨抽著煙,良久勸道:“伏黑,照你這種賭法,無論多少錢,怎麼樣都是會輸光的。”
伏黑甚爾是極致的天與咒縛,上天拿走了他的咒力,給了他無人可及的強健肉體,又給了他一個原本可以幸福美滿的家庭。或許是發現自己給了太多,命運又收回了那一份幸運,於是伏黑甚爾的家也沒了。
但他至少沒死。
孔時雨看得明白,這種十賭十輸的人,一般很快就會因為還不清賭債而戒賭,但是伏黑甚爾不一樣,他沉迷其中,好像某種倔強的不甘心作祟,非要自己贏上那麼一回。
賭場或者人生,總要贏上那麼一回。
——可是十賭十輸。
伏黑甚爾陷入了某種惡性迴圈中,孔時雨想要他看開一點,但他只是一個合作伙伴,甚至連知心朋友都算不上,兩人被利益和金錢捆綁在一起,孔時雨見的東西太多,伏黑甚爾這種情況也不算罕見。
伏黑甚爾堅強嗎?並不。
在孔時雨看來,這從來都是一個脆弱的人。
會因為愛人收起所有的稜角轉變自己,努力成為一個好人,也會因為愛人的離去從此一蹶不振,他的所有能量和熱情都隨著愛人的離去隨風消散,嘗試接受到嘗試遺忘之間,隔著麻痺自我的偌大賭局。
孔時雨嘆氣。
“新的委託做不做?”
伏黑甚爾:“多少錢?”
“一千萬,僱主要求在這裡,一個月之內完成就行。”
好吧……至少伏黑甚爾還想活著。生活還是要繼續,總有一些事情無法避免也無法接受。
默了片刻,孔時雨又說:“惠有沒有找過你?”
伏黑甚爾:“那是誰?”
“……”哽住片刻,“你兒子。你好歹要記得你兒子吧。”
“送給六神了。”
孔時雨感嘆:“惠現在的生活是真的好啊,你就沒想過修復關係什麼的?修復關係攀上六神家,我也跟著沾點光。”
伏黑甚爾扯著嘴角:“你在說什麼屁話?”
“也是……”中介嘆氣,“你也不是那樣的人。”
至少伏黑甚爾會審時度勢。
他們這種人,還是待在這樣的地方活得自在。
“三百三,你給我站住!”
禪院直哉冷著臉,把裹滿泥土的杯子枕頭從房間裡拿出來,然後開始在偌大的院子裡追趕腳步飛快的奶牛貓,“過來受死!”
奶牛貓賤兮兮地轉頭,尖聲驚叫:“我才不!”
然後一個猛子躥進雙胞胎姐妹的院子裡,“真希!真依!救命啊混蛋要殺貓了!”
雙胞胎姐妹在禪院家的日子原本不太好過,一個是不完全天與咒縛,一個是天賦不高的小咒術師,再加上她們那個還指望著孩子扳倒家主的父親,兩姐妹的生活總是備受欺負。
可是被輕視了沒幾年,至少二十隻奶牛貓就開始天天往她們的住處跑。
大概是骨子裡喜好幼崽的特性,這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可愛幼崽,對奶牛貓來說簡直就是雙倍暴擊,兩個孩子被奶牛貓們庇護著長大,生活好受了許多。
這個家待著不算太難過,兩個孩子就偶爾會在學校放假的時候回家看望看望母親。
現在正好兩姐妹回家。
和兩姐妹院子裡的二十隻沒辦法比,禪院直哉人憎狗厭,很多奶牛貓在他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