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凜願稱自己為戲劇性人生演繹大師。
有時候她自己都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現在這般境地的。
春寒,風吹了過來,高專四周的蒼翠樹木在葉片碰撞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六神凜心中平靜,又有些恍然。
她實在不是很想來處理這個爛攤子——關於五條悟在高專打架毀壞建築的事情,夜蛾正道給她打了個電話請她過來一趟。
東京咒術高專漫山遍野的奶牛貓少了許多,其中不少都因為私自跳到虎杖悠仁的面前被芝麻打包送去了華夏,她感知得到,那群傢伙們活得好好的,大概都已經無師自通了大學城討食的技巧,活得正滋潤。
“總之就是這樣,六神大人,悟他確實有些太跳脫了,如果可以……還是希望您能夠好好管教管教。”
夜蛾正道深知這種事情通知五條家是沒用的。
五條家的四長老只會帶著錢甩到他臉上,說著“悟大人做什麼都可以”的超縱容發言,然後幫五條悟擺平他犯下的一切。
身為具備責任心的高專教師,夜蛾正道不單單是希望高專的損失可以被彌補,他看著這兩個屑人乾的好事,更希望他們可以改過自新,至少做個表面正常、不讓人操心的學生。
夜蛾正道心裡也清楚,雖然他和六神凜同為五條悟的老師,但他們兩人是不一樣的。
一個是高專教師,五條悟這個班級的班主任。
一個是把六眼從小帶著磨練的,還訂過束縛的“老師”。
六神凜頷首:“我明白了。”
她開啟了今井拓也給的冊子,從總監部戰戰兢兢挑選的任務中選了幾個看起來明顯有坑的,起身去宿舍樓找了五條悟。
高專的奶牛貓少了很多,六神凜的到來引起的貓群震動小了不少,她的身後只跟著兩百隻小貓,那些小貓躲在暗處聽完了全程後,自告奮勇地抬起爪子帶著六神凜去五條悟的住處。
來到宿舍樓外,一隻腦袋上帶著草帽的小貓咪說:“那個窗戶外面唯一有空調外機的就是小悟的房間了!”
“宿舍樓被他炸沒了半邊,但他們倆也沒得選擇,只能繼續住著漏風的房間,真是可憐嘻嘻。”
六神凜就那麼上了樓。
春寒料峭,細雨落下,帶著讓骨頭都長出青苔的潮溼溫度,淅淅瀝瀝地落在了漆黑的傘面上。
黑髮金眼的女人身上環繞著揮之不去的寂冷,抬腳一步一步地邁上臺階,她找到五條悟的房間,門是虛掩的。
“啊啊啊兩萬字!”
房間裡突然傳來白毛崩潰的聲音,他大概是在和小貓說話:“麻薯,你說夜蛾到底怎麼想的啊!他不是應該很知道老子的水平嗎?老子怎麼可能憋出兩萬字的檢討啊!”
緬因貓嘲笑他:“誰叫你一開學就惹事,告白被拒而已,要不你給她生個孩子試試能不能曲線救國?”
五條悟:。
五條悟作勢掐住小貓咪的腦袋瓜:“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了。
剛剛還語調猖狂的白髮少年一轉頭,對上那雙平靜如死水的金色眼睛。
“……哈哈。”五條悟突然覺得很尷尬,他不帶思考地嘴皮子禿嚕一句,“好巧啊凜。”
說完人就沉默了。
巧?巧什麼巧!
六神凜這都推開他的宿舍門進來了,這分明就是來找他的啊!
緬因貓努力從五條悟的魔爪下解放出自己的腦袋,含含糊糊地說:“你說的對,笨蛋飼主,你的老師確實很清楚你的水平絕對寫不出兩萬字的檢討。”
因為知道他寫不出來,所以乾脆利落地叫了六神大人,是這樣吧?
五條悟覺得氣氛有點難以言說,主要是他自己覺得不自在。
和六神凜的上次見面,還是那天在天橋旁邊的長椅上告白失敗的那次。
然後就是自己被控制著殺了凜一次,又依照芝麻的建議帶著凜的屍體去暗網上領取了賞金。
再之後……他就把六神凜分了屍,一邊說著不忍心一邊把人丟進了河裡。
哈哈……被問起來該怎麼解釋呢……好糾結呀。
兩人相顧無言,五條悟感覺時間都失去了概念,呼吸都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那個……凜,你把自己拼好啦?”
這話說的,聽得麻薯都想給他一巴掌。
六神凜頷首,“拼好了。”
五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