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凜從封印中出來的第二年,壓抑許久的咒術界終於即將掀起一場無可避免的血雨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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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咒術高專的教室裡,難得聚齊的學生們坐在座位上,等著更難得遲到了的老師進來。
距離上次和六神凜道別還沒過去一天,五條悟撐著腦袋,在教室裡漫無目的地轉著筆。
“夜蛾怎麼回事啊,老子好不容易結束了修行回來上課,夜蛾他還不樂意嗎?”
五條悟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果,大剌剌地剝掉了糖紙,把裡面的粉色糖果丟進嘴裡,還嚼地咔咔作響,他百無聊賴,轉頭用胳膊肘戳了戳夏油傑:“傑,你說夜蛾是不是故意的!”
從不遲到的老師因為他的迴歸破天荒沒來,這就是歧視!赤裸裸的歧視!
五條悟立刻提出:“要不我們還是曠課出去玩吧?怎麼樣?反正理論的東西也沒什麼好聽的吧!”
“都是沒用的廢話啦,不需要在意的東西。”
“——五!條!悟!”
教室門豁然被推開,夜蛾正道憤怒的臉隨即出現在眼前,“你再說一遍?!”
五條悟一攤手,語氣甚至有點小遺憾:“夜蛾這就來了,沒意思。”
夜蛾正道:“……”
強忍住一拳砸上他腦袋的慾望,夜蛾正道閉上眼深呼吸了兩口氣,終於平復好了心情。
他的臉上出現了深重的疲憊,哪怕是戴著墨鏡都很明顯。
夜蛾正道嘆氣,為自己的遲到做出解釋:“出了點事,我被叫去開了個會。”
從昨天晚上開始開會,一直到今天凌晨四點鐘才結束,校長和高層一起給他施壓,可是夜蛾正道現在依舊沒什麼把握。
他看著自己學生這張一無所知的臉,心中突然生出一些沉重的唏噓。
“是很重要的事情嗎?”家入硝子說,“老師,您看起來昨晚沒睡覺的樣子。”
“確實是很重要的事情。”站在臺上的夜蛾正道把今天甚至沒帶教案,他看向五條悟,思忖片刻後,用一種鄭重的語氣說,“六神凜被通緝了。”
這是個事實,通緝令才發出不久,五條悟回來後跟夏油傑打完了遊戲,然後大睡兩天,現在還什麼都不知情。
“……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那群人又在搞什麼啊……現在說是被通緝,等到時候又把通緝令撤回去?他們真的很愛搞這種根本沒用的東西啊。”
因為覺得太離譜,五條悟動作都沒變化一下,還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
“果然是在那些位置上呆太久,人都傻掉了吧,是忘記以前的事情了?”
五條悟可以從任何地方知道這件事情,總監部永遠荒唐,時間直接加速了老橘子們的腐爛,從裡到外,所有的一切都那麼不合常理,以至於引人發笑。
“悟。”夜蛾正道的表情卻並不輕鬆。
把這種神態的異常收入眼底,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緩慢止住了笑意,在幾個呼吸的時間裡逐漸面無表情。、
家入硝子側面看向他。
“所以……”只見她的白毛同學一字一頓地問,“這次的通緝有什麼不一樣嗎?”
夜蛾正道嘆息。
他開啟教案裡夾帶的資料遞給五條悟。
“六神凜以前就因為殺了咒術界高層被打為詛咒師,雖然這個罪名成立又取消了兩次,她也被封印了九年,本來按照高層的觀點,她只要不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一切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夜蛾正道有些沉默,但還是告訴他:“可這一次,六神凜殺了普通人。”
“誰?”
“不清楚,只知道是一個普通孩子。依照高層給出的說法,她在那個孩子身上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實驗,還讓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手指在那個孩子的體內寄生……只不過失敗了。”
“……哈?開什麼玩笑!”
五條悟猛地一拍桌子:“她怎麼可能對普通小孩子下手?所有小孩裡面也就老子才是那個特例,其他的傢伙……她明明全都喜歡地很!”
“而且她好端端的要那手指做什麼?就是真的想死,那她也只會自己吞下去啊!”
五條悟實在是太瞭解六神凜了。
這種比豬在天上飛還要離譜的罪名那群人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
難道擔驚受怕太久,那群人的腦子終於還是壞掉了嗎?如果真是這樣,五條悟一點都不會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