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埋頭在他懷裡抹鼻涕,哼唧不清的與他哭著控訴道:“我夢見你和別的女人交頸而臥,纏綿悱惻了。你還說娶了我,你受夠了。你不要我了,還抱著別的女人提醒我要恪守婦道,不可善妒。你要與別人成親,要她做小,還要給我添個妹妹,我不讓你走,你還打我,你看我臉都被你打腫了!”
哭著要去摸臉蛋,誰知手指貼上去,勿說是被打腫,就連痛感都不曾有一分……
對了,剛才那個是夢來著……現實中,我明明還是個黃花大閨女來著……
他聽罷了我哭訴,大手溫柔的罩在了我的臉上,沉笑著哄我:“九兒,你怕我和別人成親?”
“我……”欲言又止,低低喃喃的補充道:“在夢中,確實很怕。”
他笑的更歡暢了,溫柔給我拂去眼角淚珠,沒心沒肺道:“那只是夢罷了,我又怎捨得對你動手……”語氣變沉,他撫在我臉上的手攜著陣陣暖意,“九兒,那都是假的,我此生,只會娶你一個夫人。無論日後發生什麼,這一點,都是不會變的。”
吸溜著鼻涕,我很是沒面子的從他懷中出來,抬袖子抹眼淚,攜著委屈哭腔道:“那可說不準,你們男人都是嘴上一套心裡一套,明面上和我如此說,可事實……”
“九兒。”他打斷我的話,面色沉沉,抬起我的一隻手,廣袖一掃,我手裡便多了一把精緻的黃金小刀。
“這是什麼?”
他道:“湮魄刀。”執著我的手握刀往自己送了些,我察覺出異常,趕忙在刀刃還未接觸到他腰帶時,手握刀柄反轉刀刃收向自己,淚水闌干的驚惶問道:“你這是做什麼?”
他看著我,目光真摯,“小九若是不相信我,那便現在殺了我,我的命是小九給的,死在小九的手中,我心甘情願。”
我怔了怔,回過神後用力甩開了他的手,握著湮魄刀往身後藏,含淚朝他怒吼道:“你有病啊!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萬一這刀傷著了你,你讓我該怎麼辦啊!”
看我如此生氣,他倏然一把抱住了我,染滿茶花香的衣袍在鼻息前散發著淺淺幽香,耳邊的嗓音低啞傾訴道:“小九,我是有病,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怒火被他的委屈澆滅了一半,“你!”
他深吸一口氣,續道:“你不信我,我比死了還難受。我是為你而活,若你因我活的痛苦,那我,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雲川……”
“九兒,是不是我以前……你現在不願相信我了?”
“沒。”我啟唇反駁,自己也覺得這一次是過了,畢竟那只是一個夢罷了,怎能真的將錯安在雲川頭上呢。手主動的纏上他的腰,我垂首懨懨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九兒,別怕了好不好,以後我保護你,不會離開你,亦不會娶別人……我會等你,等你心甘情願嫁給我……”
搭在他腰間的手指漸漸收攏,我將頭往他懷中埋深些,風馬牛不相及的道了句:“夢裡的你好凶,但是我現在清醒了,曉得你不兇,你很溫柔。我從小到大沒哭過多少回,師兄們都說我是天生不會流眼淚,可今天竟然被一個夢給嚇哭了……太丟人了,我以後還如何去見我的師兄們啊。”
“那九兒,你現在可相信我了?”他滿懷期待的問我。
我咬著唇角,頗為勉強的點頭,感覺到自己胳膊上有什麼東西涼涼的,便倚在他懷中詢問道:“你是不是幫我上藥了?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胳膊上有傷的?”
他憐愛的撫摸著我,壓沉聲道:“我不僅知道你胳膊上有傷,還知道你背上也有傷。我怕你早上起來上藥不敢叫人來幫襯,就親自過來先幫你塗些活血化瘀的,至於背上的,你一人上藥不甚方便,我也可幫你。”
“你是半仙麼?如今都會未卜先知了。”
“傻丫頭。”他輕言責怪:“昨日你背上的血染溼了我的袖子,我看你面色蒼白,也不忍心拆穿你。好在,休息了一夜面色好多了。”
朝我攤開一隻手,似在找我要什麼。
我假意不明白:“做什麼?”
他眼尾彎彎:“湮魄刀,即是不用,就還給我。”
我悄悄運起靈力將背在身後的湮魄刀給收起來,厚著臉皮吃黑,“你一個小小孤魂,要什麼殺傷性的武器,我先幫你收著,就當是你暫時寄放在我這裡的。”
湮魄刀,我適才偷偷用靈力測了測,還真是個殺傷力大的東西。聽這名字就曉得大小也算個神兵利器,暫時就不追問東西的來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