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吃醋?”
“……沒。”
他抿了口茶,溫文爾雅道:“小九,本座丟失了記憶,有些事,許是本座做的過分了。但本座,並非有意而為之,實是有些事,本座……”
“我知道。”我打斷他的話,昂頭看他,目光真摯的與他言道:“當初放你回魔界,我便想到了這個結果,我聽過太多這樣的故事了,成了魔君,你就再也不會變成那個溫潤如玉,翩翩君子的雲川了。我想過你會忘記我這個可能,但我沒想到,你卻是如此狠心,連我是誰,都不記得了……”說到此處,我痴痴一笑嘆道:“你不記得我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你我如今也算是重新來過了,是我之前沒好好珍惜你,現在的一切,就當是老天爺在懲罰我……不過,做這一切,我卻是從來沒後悔過,即便你重來一次,不再喜歡這樣的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便已沒有遺憾了。”
他端茶的手僵住,茶盞在手中緩緩轉著,“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
“阿闕。”我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朝他柔柔一笑道:“我不傷心,無論以後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會輕易拋棄你,除非,是你想要我離開。我喜歡你,想要做你身邊的開心果,但卻不想做你的包袱。你給過我許多快樂,也給過我許多珍貴的回憶。有句話,以前一直沒有機會告訴你……雲川,你一直都是我的獨一無二。”
不敢去看他的神情,我貪婪的握著他手嗤笑道:“現在的你聽我說這些話,是不是覺得,這些話聽著,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像在聽一個陌生人在說著不著邊際的話……雲川,這些話我早就該說給你聽的,可惜我們之間的時光,實在太短暫了。不管你的記憶是否能回來,我都等著你。”
他握在茶盞上的指尖稍稍動了動,良久才將手從我手中抽出來,拍了拍我的手背沉沉道:“我,知道了。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
我扯了扯唇角,點頭應道:“好。”
他與我相見,也只說了寥寥幾句話罷了,沒同我解釋與丹朱的事情,也沒和我提起別的,只是靜坐在我對面陪我喝茶,偶爾提起兩句讓我注意身子的話,再無旁的。而我也終究認清楚了一個事實,那便是,他失憶了,是真的對我無甚感覺了……
後來聽說鷙鳥也被趕出上善殿了,歸根究底,就是因著果果前次將鷙鳥也給暴露了,雲川許是擔心自己以後的訊息會再被鷙鳥洩露出去,故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鷙鳥給扔出去。
鷙鳥被趕出上善殿後就打了個小包袱準備來若水殿與果果擠一擠,但果果現在還是個女兒身,若與他一個大男人住在一起難免會有失分寸,有礙清白名聲,所以無奈之下芙蓉女官只好將果果隔壁房間收拾了出來給鷙鳥暫時居住。
被趕出上善殿的鷙鳥這次有些出乎意料的沒和我們一哭二鬧三上吊,反而心情格外好的就在若水殿住下了,平日裡除了悶頭睡大覺就是帶我出去偷雞摸狗,自從他來了之後,我這日子也總算不那麼孤寂沉鬱了,每日斗轉星移,過的也是甚快。
“君上日前查到那禾陵君的確出入過天盡頭,那東西,說不準便要現身了。”
“如此也可確定個七八分,那人現在是在做戲了。”
“至少要引她出手,方可一舉殲滅,萬一打草驚蛇,這唯一的線索便斷了。”
是日我剛與鷙鳥出外釣完魚,一回宮便見芙蓉女官與玄朗上君兩人相伴在蓮池岸上散步,言語談話,甚是有郎才女貌的視感。
“玄朗上君今日又入宮見阿闕了麼,上君與芙蓉女官兩個人,看起來關係甚好啊。”
鷙鳥提了一木桶的小魚,挑眉淡定道:“他們倆啊,關係一直以來都非同一般,說起來這芙蓉女官還是玄朗上君未過門的媳婦呢。”
我不解的看向鷙鳥:“嗯?此話又是從何說起?”
鷙鳥拉著我朝另一條路上走,有心不打攪他們安寧,“當年芙蓉女官沒進宮前,就已經與玄朗上君有了婚約了,只不過彼時芙蓉女官尚還年輕,加之兩人之前從未見過面,就堅決不上玄朗上君的花轎,上君那時候也不願強人所難,此事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後來芙蓉侍奉在主人身畔後,兩人才算光明正大的見了面,許是芙蓉也覺得玄朗上君一表人才,這兩人就走著走著,成了現在這樣。雖說雙方都以禮相待,未曾做過什麼不合理法的事情,但,這成婚麼,怕已是早晚的事情。”
“原是這樣,芙蓉女官當真好福氣,玄朗上君能文能武,又是堂堂君子,以後芙蓉姐姐嫁過去,必然不會受委屈。”
鷙鳥挑眉斜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