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所有事麼,你來為我殺了她啊!”
“阿朱……”
“你若真的愛我,便證明給我看!反正你現在出來也活不了了,不如,你替我做這最後一件事,就當,成全我。”
聽到此處,我也不由暗暗嘆了句:最毒婦人心啊!
男人沉默了許久。
“好,我成全你。”
身子忽被男人給抱了起來,他哽了哽,凝噎道:“阿朱,此生,我不能再護著你了。”
“阿朱,好好保重自己。”
“禾陵……”
縷縷冷風灌入耳中,那人飛身帶我離開了依蘭亭,一路上倒也算是暢通無阻,男人足尖點在殿宇樓閣的屋頂,只幾個跳躍便攜我飛離了魔宮。
之後是在什麼地方落腳的,我不太清楚,只在感應到他將我放在一桌前趴著時,才試探性的眯開眼睛……
亭臺四周開遍了皎白一色的無憂花,月色當空,男人背影獨立於月下,白衣一塵不染,風曳動著他的衣角,少有兩瓣花從他衣間擦過,頗有清風霽月之感。
我伏在桌案上裝了少頃的睡,他亦是在月下了愣到如今,昂頭遙望天邊圓月,不曉得是在想些什麼。
我撐著身子站起來,往他的背影靠近兩步,放眼看去,皎白花海浩浩如雪,恍若一片流光長河。看這四下之景,好是眼熟。是了,這裡乃是禾陵君的府上,我第一次見到種滿如此多無憂花的地方,就是禾陵君的府邸。
不過自從禾陵君入獄之後,這府宅,不也被查封了麼?他眼下又帶我來這府邸,是打算,做些什麼?
“禾陵君當真是重情重義之人,為了自己心上的那名女子,就算是萬劫不復,也甘之如飴。”我站在他身後忽然開了口,他愣了一愣,半晌才提起警惕回身看我,見我已是徹底清醒,便臉色一沉,壓沉嗓音質問道:“你沒有中迷魂散?”
我理了理袖子無奈道:“是啊,禾陵君現在才發現麼?”
白衣男人繃緊了臉皮,拂袖冷哼道:“果真是狡猾之人!”
我笑:“狡猾?我若是不給自己尋個退路,恐怕今日便要命喪禾陵君你的手中了。為了保命,如仙不得不狡猾些。”
“花判官真是好手段,既如此,那想必方才的話,你也都聽見了吧!”
我勾唇,沉聲道:“禾陵君本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今日鑄成如此大錯,應該也是為了心上人。只是禾陵君可有想過,這樣做的下場……”
“便是一個死。”他打斷我的話,風輕雲淡道:“這個結果,從我開始下定決心為她討回公道的那天開始,便已經想到了。呵,以我一條殘命,換她一生繁花似錦,值了!”
還真是個痴心人啊!
我側首看眼前這漫若天星的花海,輕道:“這些,都是你為她所種的吧,丹朱公主一生最喜這無憂花,當年阿闕,也曾在魔宮中給她種過一片,她得知後,很是欣喜。”
他冷笑了聲,亦是垂眸看著腳下的花:“魔君為她種上一片無憂花,所謂一片,也不過是深宮一隅,一個角落罷了,可我,卻是願意為她將整個府邸都種滿無憂花。魔君能給她的,不過是那小小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而我能給她的,是我的全部……這些年來,我每日都精心打理著這些無憂花,不讓其凋落,為的,就是希望有朝一日她看見了,也會開心,也會明白我的心意。我認真守護著這些花,就如守護著曾經的她一般……”
“可儘管如此,她心裡的那個人,也還不是你。”
他自嘲的負手道:“她的心中,早就裝滿了那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了。”
我有些同情他,淺淺與他道:“你既然已知道,又何必,要繼續這樣苦苦執迷不悟下去呢?”
“執迷不悟?是啊,你說的對,我是執迷不悟……我們這一族,認準一個人,便是一輩子。就如當年我娘認準了我爹,即便一生一世都不能再相見,也會無怨無悔,守著曾經最美好的回憶,度過漫長餘生……”
“你娘與你爹,實乃兩情相悅。但是丹朱於你,你該是知曉,她對你並無心意,甚至,她只是為了利用你達到她的目的罷了。”
他不以為然抖了抖唇角,“喜歡一個人,便會甘心為她所利用,就算知道做這些是徒勞,在她心中依舊不能改變些什麼,但只要自己於她還有些用處,我便心滿意足了。”
我無話可說,嗤笑了聲道:“你本是一族之君,有大好前程,卻為了她,甘心成為丹朱公主報仇的墊腳石。禾陵君,我如今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