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一瞬間的功夫,我幾乎不記得這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感覺到自己的身子被誰的手臂給圈入了懷中,待我站穩身子時,那匕首已經深深陷進了他的肩頭……
“阿闕!”我一聲驚喚,抬起手掌便狠狠朝白衣男人的胸口拍了過去,掌心紫光將男人震飛開幾丈之外,重重摔在長亭玉階下,青山大人見此機會,忙帶人前去將他圍住,幾十柄銀槍直指他的身軀,令他不敢輕易動彈半分。
“阿闕。”我膽怯的抱住了他的腰,用自己無力的雙手勉強扶住他,甚是心疼的問著他:“阿闕你疼不疼?流了這麼多血,一定會很難受吧,你可真是傻,幹嘛要來替我擋啊!”
他擰著眉頭反握住我的手,未答我的話便先抓住我的手腕,將我重攬入懷,緊緊擁住:“傻丫頭,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大手在我的背後柔柔撫著,他壓低聲哄著我:“曉得你怕疼,不要怕,回去我幫你處理傷口,一定,不會弄疼你的。”
“阿闕……”我眼角有些潮溼。
他憐愛的撫著我的發,靠在我耳邊低吟:“本座的小九自小就怕疼,每每受傷,皆是本座親手替她處理,看著她在本座面前強咬牙關裝不怕的樣子,本座真是又愛又疼。只怪本座之前沒有好好照顧她,讓她輾轉離開了本座數萬年,本座,內心有愧。兩萬多年了,本座再見她時,她卻已不再是當初那個膽小懦弱的九兒了,看著她身受重傷時一聲不吭的給自己療傷,本座心中,真是五味雜陳。九兒,在人間的時候,本座便已暗中承諾,此生不會再讓你受傷受苦,本座以為,以本座之力可護你周全,不想,到頭來還是讓你受了傷。”
“阿闕。”我雙眼朦朧的將頭埋進他懷中,攜著哭腔糯糯道:“是我不好,總讓你擔心了。阿闕,是我總拖累你,總是讓你替我受傷……”
“好了。”他柔柔安慰著我,將我從懷中撈出來,攜著暖意的指腹拭去我眼角淚珠,勾唇道:“可還能撐一時片刻?”
我委屈的點著頭,“嗯,還能。”
“好。”他拉著我的手,帶我走到那白衣男人的面前,抬袖示意魔兵先行退下,威儀啟唇道:“本座原本有心放你一馬,不想你竟執迷不悟,如此,你既一心尋死,本座就成全你。”
“成全我?魔君,有本事你就殺了我!親自動手殺了我啊!”
雲川睨瞭如今身負重傷的他一眼,不再理會他,攬住我的肩膀要帶我離開。
“魔君,你這個卑鄙小人!從頭到尾你都是在利用阿朱對不對?你真心愛護的一直都是這個女人對不對,那阿朱呢!阿朱一心一意待你,你竟如此負她,你不配做個男人!”身後的男人嘶聲怒吼著,嗓音越來越弱:“魔君,你若敢再次欺騙她,必遭天下人恥笑,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一句話隨風灌入我二人耳中,雲川的步伐頓了頓,放下搭在我肩上的那隻手,回首凝眸看那白衣男人,沉默了片刻,方淡淡啟唇道:“對了,有件事你或許還不知曉,本座將丹朱關在焚荒結界的第六個月,常穆來報,說丹朱身懷有孕,已自毀腹中孩子的真元,流產了。”
白衣男子瞪大了猩紅的雙眸,更是詫異道:“你說什麼……你說什麼!”強行從地上爬起來,男人激動的欲要衝上來,幸得青山大人阻攔,將其擋在了幾丈開外,“你怎能如此陰毒待她!虎毒不食子!”
“本座,從未碰過她。”
白衣男人怔住,“從未碰過……那孩子……”
青山大人無奈替雲川解釋道:“常穆少君曾言丹朱公主彼時正好有了六個月的身孕,與君上大婚之日,不謀而合。但君上大婚,未行完拜天地之禮,赤影族便結黨造反,君上與赤影族大戰之後,那丹朱公主便消失無蹤了,直到三日後才尋到丹朱公主,將其囚禁。禾陵君,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孩子到底是誰的!若如你所說,真是君上的孩子,你覺得,丹朱公主還捨得將孩子打掉麼?”
“阿朱……那是本君的孩兒,那竟然是本君的孩兒……”白衣男人不堪重擊的跪了下去。
雲川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臉色陰沉的回過頭,“九兒,我們回家。”
“好……”
原來當初軒越師兄同我八卦的那些事,都是真的,這丹朱公主不但與禾陵君有私情,竟然還有過肌膚之親,大婚前夕丹朱公主衣衫不整的從禾陵君房中跑出來,後來又在被囚禁中有了禾陵君的孩子,不想她為了一己之私,竟然連自己的骨肉都不放過。
如此也可得見,那丹朱公主從頭到尾,真是沒對禾陵君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