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體離開肉身的時候重新更變記載,他們莫非都是想不開自殺了?”
沉鈺上君搖頭:“不,判官殿有記載,他們生前皆是猝死。”
“猝死?”我更加迷糊了,沉鈺上君揚袖收回了輪迴冊,面色凝重的與我道:“小仙你近來多盯著些生死冊的動靜,關於這件事,暫時不要傳揚,過幾日待孟大司命述完職離開後,本君再將此事暗中稟報閻君。此事泰半是冥府之人下的手,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了。”
我鎮定答應道:“好,如仙記住了。”
他側首掃了一眼內殿還在暈著的諦聽,有些為難:“本君還要去忘川府拜謁太清境前來的帝尊大人,他這樣,本君委實不好帶,罷了,小仙你先替本君看著他一會兒,等他酒醒了告訴他,讓他不要忘記去忘川府朝拜。”
“好,沉鈺哥哥,你儘管去吧,諦聽有我照顧著呢。”我一臉堅定,拍拍胸脯仗義道。
他頷首,臨行前刻意又頓了一步,執著輪迴冊敲了下我的頭:“下次不許喝這麼多酒了。”
我裝作乖巧,指天發誓:“不了不了,一定不了。”
他不放心的又看了我一陣,隨後才一拂廣袖,大步離開:“本君走了!”
我目送沉鈺上君離開後才安心進了陰律司大殿,彼時諦聽那傢伙已經悄悄化為了人形,如今正依偎著牆角睡的酣暢。
我不忍去打攪他清夢,便先拾起了陰律司幾本啟奏判官大人的奏摺觀看,奏摺上依舊沒有什麼大事可操心,我看了幾份,準備還是繼續丟在這等牛頭馬面回來收拾吧。倒是沉鈺哥哥說的那件事,有人偷拿了凡人的陽壽,這可是件大事,按著冥律來判,至少要先扒皮抽筋再扔進地獄的火爐子裡多煮幾回吧。
但凡人的陽壽也並非是想拿便能拿的到的,這種事情普通鬼差絕對幹不了,說不準,幕後黑手還是個重要人物呢……
我在前殿等了諦聽一個多時辰,諦聽那廂才從渾噩夢境中醒過來,甫一醒來見自己竟在地上趴著,且頭上還起了個大包,頓時便惱怒了,“說!是不是沉鈺那混球嫉妒我平日裡的女人比他多,所以他就趁著我喝醉對我下毒手?你瞧瞧,都把我打毀容了!”
倒了杯茶送到他面前,我俯身蹲下,手臂搭在膝蓋上很是無奈道:“沉鈺哥哥可沒打你,你頭上的傷,是你自己發酒瘋時撞的,至於為何你躺在地上,是我怕你又發酒瘋追著我咬,所以沒敢將你扶起來。話說諦聽哥哥,我是上輩子和你有仇麼,你怎麼一瞧見我就咬我,小時候我都被你咬了三四回了!”
諦聽接過那盞茶一飲而盡,歉意道:“這也不能怪我不是,誰讓你的本體是花來著,我是神獸,我師父救我出來的時候給我餵了幾千年的雪蓮,我習慣了,便將你也咬了……”
“哎!”我扶額重重一嘆,“罷了罷了,我這都造了什麼孽……對了,沉鈺哥哥讓我轉告你,不要忘記去忘川府覲見帝尊大人。”
他剛撐離地的身子又噗通一聲摔了回去,眼角亂跳:“帝、帝尊?他咋又來了?我能不去麼?”
我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諦聽哥哥我其實挺想問你,和帝尊搶女人的感覺,爽不爽?”
他抖著唇角訕笑幾聲,艱難的爬起身,拍拍袍子上的灰塵,“爽!爽死了!他每年都來整你一次,你也爽死了!”
我捂嘴憋住笑,諦聽收拾了幾罈子沒喝完的酒,扛著便走,“你該回家了,我也該回家了,就這樣,我們後會有期!”
言畢還朝我抱拳一禮,瀟灑拂袖而去。
見他走了,我也收拾收拾準備回去。
回家沒什麼好帶的,我便折了兩枝判官殿的菩提花帶著,上一次摘的菩提花已經養了半個多月了,也是時候換一束新的了。
迎著一路的陰風溜達到了家門,我伸手一推,院子中清風掃落葉,無人蹤影。看來雲川不在院中,那就是在房裡休息了。我先進了自己的房間將菩提花插入花瓶中擺好,之後再準備去門對面找雲川。
直接撩簾子吧,有些太不禮貌,可惜這房間也沒來得及安個竹門,如今連敲門的方式都不能用。
清清嗓子,我咳了聲,道:“雲川?我回來了,你在裡面嗎?”
室內傳來男子的回應,“小九,我在,進來吧。”
聽見了他的聲音我才放下心,撩開深色簾子進了他的房間,他房中整理的比原來寬敞亮堂多了,仙鶴燭臺上點了三盞燭火,陳設簡單卻也整齊有序,令人看著很是舒服。
他彼時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絲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