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燭銘道:“你神經病吧,被人諷刺還那麼開心。”
趙帆說:“我從這話裡面聞出一股酸味。”
“隨你怎麼說。”顏燭銘不理睬他的玩笑。
“你要去見徐哲航嗎?”
趙帆聽了這話收起了笑容,回:“你不要哪壺不提開哪壺。”
“還不打算和好?要怎麼才準備放過他?”
“怎麼傷的又不是你,你心疼啊。”趙帆也拿顏燭銘剛才的話刺他。
“我不心疼,只要你不心疼就好。”
只聽背後“彭”的一聲。
兩人雙雙回頭,身後那個少年拄著柺杖正一瘸一拐走向他們。他望見了趙帆,走得更快了些,彷彿害怕對方離開一般,想要飛到少年身邊,手上的柺杖不小心掉在地上,他想要蹲下身去撿,卻整個人摔在了草地上,他再也站不起來,就那樣往前爬,爬向他眼前的少年。
他穿了件白襯衣,光影照在他背後,男人伸長手慢慢挪向他,就像部隊裡面的軍人匍匐前進,他沒有上前去扶他,因為他知道,他的自尊和高傲不許他這樣做。
徐哲航爬到少年腳跟,趙帆蹲下身去,雙手捧起他的臉,他幫他抹掉臉上的泥,一行清淚從他眼裡滑下。他望著趙帆,哭了。
他說:“要是我殘了,一輩子都這樣,你會不會離開我去找其他男人?”
“混蛋,你以為我就看上你那根東西麼,要是我喜歡又大又長的,那種店裡多的是比你長的。徐哲航笑了,說:“沒有想到你也會開葷段子了。”
“混蛋……”。
趙帆沒有說下去,徐哲航吻了他,他對他說:“嫁給我,再也不要離開我。”
趙帆愣住了,他依舊罵著:“人渣,有一見面就求婚的麼,我本來還在考慮要不要原諒你。”
“現在呢?”
“現在我只能考慮我要不要和你結婚。”
“要不要?”
“沒有戒指求什麼婚。”
徐哲航從脖子裡面拿出項鍊,上面掛著兩個男士戒指。
“你什麼時候買的?”趙帆問他。
他回:“十六歲那年。”
“你神經病啊,那麼早買婚戒套脖子上。”
徐哲航道:“從十六歲那年開始我每天都在想怎麼和你求婚……”。
“少噁心我了,快起來吧,別賴在地上博取人同情了,髒死了。”趙帆說著戴上戒指拉徐哲航起來。
徐哲航起身後從身後摟住少年問他:“你要不要和我結婚?要不要嗎?”他的口吻類似於撒嬌。
趙帆點點頭,回他:“恩。”
徐哲航就那樣吻他的脖子。
顏燭銘站在那裡,徐哲航身後不遠處站著一個女孩,她穿著明媚的裙子,淚流滿面,卻不曾上前。
顏燭銘走過去,對陳雅蝶說:“很多事情,是永遠不會如你所願的。”
陳雅蝶道:“我待他那麼好,我待他那麼好……他又不能給他生孩子……他什麼也做不到。”
“可他還是愛他,你看到了,不是嗎?”
“是啊,他愛他。”陳雅蝶說:“可我還是不甘心。”
顏燭銘問她:“那你到底是不甘心輸給一個男人,還是你真的愛徐哲航?”
陳雅蝶忽然不回答。她回顏燭銘:“我……我也不知道。”
“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父母和他父母早就說好了我們的婚事,他卻一再拒婚,他把我的臉面要放在那裡?”
“所以你並不很愛他,你只是更在乎你的名聲,你的臉面。”
“你不能這麼說,我……”。
“對不起。”
“算了,你說的……不無道理。我並沒有那麼愛他,只是我自己想象很愛他而已,我想象沒有他我會死,我想象他是我的唯一,我想象他即將是我丈夫。現實是我沒有那麼愛他。”
“你應該往前走走,去看看其他男人。”
“比如說你?”陳雅蝶玩笑著。
顏燭銘聽了卻當真了似得猛烈搖頭。
陳雅蝶見他這副模樣,捂嘴笑著:“怎麼,你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不行嗎?”
顏燭銘這才回過神,笑了笑。
“會開玩笑代表你已經沒事了。”
陳雅蝶搖頭,對顏燭銘說:“要是他們兩個辦婚禮,你叫他們一定不要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