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次回去的時候還是走的後門,就是為了繞得開開的,生怕再碰見趙木棉了。
蘭花兒是不想再見到他們,覺得見到本家人就腦殼疼的,也怕臧狼再見著那些人,真就一個忍不住上前去打人的。不過等回家去以後,蘭花兒就發現自己應該是太小心謹慎了。家門外靜悄悄的,她自己偷偷地從視窗縫隙望了望,發現外頭已經沒有人了。
想來也是。他們出去雖然也不算十分久,可也總算是有個小半天了的,估摸著也沒有人會願意頂著一頭一臉的湯水在外邊傻傻地等著。趙木棉這要是真還在外頭等著,蘭花兒就得估量一下兩人之間是有多大的仇了。
她回來沒多久,旁邊阿茹就已經拎著點兒東西過來敲門了。
阿茹自然是關心蘭花兒臉上的傷的。看到蘭花兒臉上一大片都敷上了草藥,還被她這造型狠狠地嚇了一跳。等知道蘭花兒臉上的傷應該沒什麼大礙也不會留上疤痕以後,阿茹才稍微安心了一些,拉著蘭花兒的手,絮絮叨叨地叮囑了好多“要小心”之類的話。
蘭花兒聽著覺得窩心。又忍不住嘲笑阿茹,說她嫁人了以後果然是不一樣了,也有當人家媳婦的風範了,比以前可是要嘮叨了許多。
阿茹一直在趙家坐了好久,還堅持著給蘭花兒做了頓飯,這才回去了。
臨回去以前還把臧狼給說了一頓,說這有他在旁邊的,怎麼好讓蘭花兒受傷的。
臧狼喏喏地答應了,頭壓得低低的。要是平常的話,蘭花兒早就給臧狼說話了。可之前被臧狼一句話表白了,蘭花兒總覺得有些尷尬的,就只是默默地在旁邊聽著。也跟著尷尬地笑了笑。
這事其實一點兒不賴臧狼,可不知道怎麼的,旁人好像都把她的事情都交託到了臧狼手上的感覺。以前她是不在意的,現在卻總覺得有些害羞。
她也想著之前趙春玲跟她講的話,想著本家是不是真就會再讓人來騷擾她。可總是靜不下這個心來。特別是看到臧狼在家裡邊轉來轉去地幹活兒,她就止不住地一陣臉紅。
蘭花兒很想說她傷的是臉,又不是手,還是可以自己幹活的。可話卡在喉嚨裡邊,到底是沒能說出口來。
因為臧狼實在是表現得太自然了,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甚至一點兒不提那一茬的,讓蘭花兒就是想找機會來說上一句,都覺得太生硬太尷尬。這麼一想。只能講話都憋到了肚子裡去。
臧狼還是照常地到地裡邊去幹活兒,只是每日給蘭花兒倒洗澡水的時候更用心了些,而且每天晚上都要跟著先說一遍:
“不要用熱水洗臉。”
這是之前楊郎中交代的,臧狼就跟個老媽子一樣,天天在蘭花兒洗澡以前和她講上一遍。把蘭花兒都說得好煩起他來了。
柳生之後又連續來了好幾天,說是看蘭花兒的傷勢的。還拿了家裡邊的一些東西過來。
他第一次上門的時候,蘭花兒把東西收下了,再接著就無論如何都不肯再要他給的東西了。柳生堅持了幾次,可蘭花兒更加堅決的,他也就只能把東西再拿回去了。
即便是這樣,村裡邊也還是有人提起柳生和蘭花兒這兩個人來。不過之前村裡邊說蘭花兒的人多了,估摸著大家已經聽得有些麻木了,雖然有人在後邊講,說蘭花兒小小年紀就開始勾男人讓男人送她東西的,可這閒話傳得並不開,也並不很快。因為村裡邊的人都看到蘭花兒臉上那敷著藥的模樣了,也就沒多少人把這話放在心上。
蘭花兒也聽到了有人把話傳到了她耳邊,她知道之前家裡邊捉偷兒的時候,實在是把桃婆子這個碎嘴給得罪慘了,還有村裡邊最富貴的人家,肯定是見不得她好的。雖然不至於當面上門搗亂,可這背後說閒話是免不了的。
也就是因為聽到了有人說這樣的話,蘭花兒才頂著臉上這麼片草藥,大中午的去田間給臧狼送了次飯,把村裡邊的人都驚了一跳的。特別是臧狼,簡直是緊張得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才是。
之前楊郎中就有講過,說在傷口好起來以前,要儘量避免日頭暴曬的,臧狼拿了飯以後,幾乎是用趕的把蘭花兒給趕家去,又怕她傷口長不好,又怕村裡邊的人笑話她的。
看到了蘭花兒臉上敷著的藥以後,和趙家交好的好些人家都上門來看了看她,好多大娘和小娘子的都忍不住一道嘆息。有人在背後講,說可惜了趙蘭花這麼一個小丫頭,原本還算長得是眉清目秀的,現在傷著了臉,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留疤的,可到底是傷著了,以後日子肯定是要不好過了的。
甚至連柳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