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剛剛從北苑市來到這裡不久,有一天,他突然說想坐車回老家去,去看看那些兒時的玩伴。我想人老了都有倦鳥歸巢的意願吧,便請了假陪他回去。”
“老家也是在本市嗎?”◇我勼靉手ホ幾電囝書網ノ
“是的,我的老家在本市的沽源縣沽源村。”“好,你繼續。”
“那一天下了暴雨,我們便準備次日再動身的,誰知道那天下午,當我一覺醒來發現他竟然不在屋裡,我急得團團轉,最後無奈報警了。”
“後來呢,找到他了嗎?”
王海洋嘆了口氣:“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警方突然打電話說找到了我父親,遺憾的是他遇難了。”
“遇難了?”
“警方告知我說突降暴雨的那天,客運站的客車應該停運的,不過偏偏有一輛私人客人發車了,在經過一段維修路段的時候由於輪胎打滑飛出了車道,跌下了山,包括司機在內一共九人全部遇難了。不過卻只找到了八具屍體,獨獨少了我父親的。”
“他們為什麼確定你父親在那輛車上?”
王海洋起身從櫃子裡取出一個破敗不堪的公文包:“這就是我那輛失事客車裡發現的,這個公文包是我父親的,他用了幾十年,都沒有捨得丟掉,他曾經說過,這個公文包就是他的戰友,他一輩子不會拋棄自己的戰友,不過卻食言了。”
“可是,他們並沒有發現你父親的屍體啊,那就說明他還可能活著。”王海洋搖搖頭:“車子是在幾十米高的山上經過了劇烈撞擊跌入山下的,車體受損極其嚴重,遇難的那些人全部血肉模糊了,有幾具屍體甚至是透過DNA比對才確定身份的,我父親的屍體很可能是被山裡的小野獸叼走了,警方最終也同意了這種說法,畢竟,從這麼高的地方墜下是沒有任何生還機會的。”
藍波一時也啞了口,畢竟,王海洋說得句句在理。不過若細細想想,又覺得他的話裡藏著詭異。
為何這麼多具死屍偏偏選中了王恩才的屍體?真的是巧合嗎,還是藏著別的什麼?
前段時間,我的一個朋友被樓下掉下的花盆砸傷了,他說當時他們七八個人路過某座居民樓下,他被樓上掉落的花盆砸傷了頭,而那戶人家裡卻沒有人。
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得需要多少巧合,一,我的朋友要路過那裡;二,那個花盆要掉下來;三,掉落的時間要算得剛剛好,才會上演這一幕。
同樣的,那小野獸真的是隨機選擇了王恩才的屍體嗎?藍波不信,作為作者的我,也不相信。
藍波本想繼續問下去的,不過王海洋似乎再沒有什麼心思說下去了。他看了看時間,起身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還要回去,真是不好意思,打擾了。”
王海洋擺擺手道:“回去替我向伯父解釋一下吧。”
藍波微微點點頭,幾經推辭,他還是將單薄的禮品留了下來。畢竟,他說了謊,他只是用這些東西買了一個故事。
3
南航市沽源縣沽源村。
藍波馬不停蹄地來到了車站,他買了一張前往沽源縣的車票。坐在候車廳內等車的間隙,他一直在想一件事,王恩才真的死掉了?
按照現在掌握的一切推斷,他肯定是必死無疑了。不過,藍波總是隱隱覺得,王恩才沒有死,他在某個隱秘的角落,繼續生活著。
或許是連續奔波,剛剛坐上車子,藍波便沉沉睡了過去。他做了一個夢。
夢中,他坐在偌大的餐桌前,一個美豔的女人推了餐車上來,一道一道地擺好,他低頭一瞧,發現那些菜餚的材料竟然是人體!
“第一道菜是油炸小腿,第二道菜是紅燜胸頭肉,第三道菜是涼拌手指……”女人一邊介紹,一面抿了抿舌頭,好似那些讓人作嘔的“佳餚”誘發了她的慾望。
“最後一道菜是清湯人頭。”說著,女人輕輕掀起了銀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噴濺出來,那個瞬間,藍波不禁倒抽一口涼氣,那個盆缽中有一顆人頭,他竟然是王恩才!
這個瞬間,王恩才忽然開了口:“小夥子,你不是想找我嗎?我來了!”
冷不丁的一激靈。
藍波驀然醒了過來,額尖浮出了一層細密的汗。驚他環視了一圈,發現車上只剩下了幾個乘客,窗外的天色也愈發黯淡了。
“師傅,還有多長的路程啊?”
司機沒有回頭,冷冷回道:“快了。”藍波將頭縮排了衣服裡,不再吱聲了。
又過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