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凝視對方逼人的目光,一邊分神傾聽下面的聲音,佐伯克哉能完好無壎的來到這裡,那麼五十嵐又怎麼樣了?
“你在擔心他嗎?”佐伯克哉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將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來,冰藍色的眼睛下面,是暗藏的怒火,“放心,我不會殺了他,比起死亡,能讓一個人痛苦的方法多得是……吶,你說是吧,灰……”
因為男人嘴裡最後那個字眼,銀灰色的瞳孔瞬間張大。
看到他的反應,佐伯克哉嘴角溢位輕笑,語調呤唱般緩慢悠長:“你在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名字對嗎?為了懲罰你利用我……不告訴你喲。”
佐伯克哉細細摩擦著少年光滑的下巴,像是銘刻一樣,將他的臉映在腦海裡般的注視著他。戲謔冷酷的笑容後是冰冷的恨意和炙熱的愛念。
毫不掩飾的,倒映在了那雙冷漠的銀灰色瞳孔裡。
那雙泛著金屬光澤的眼鏡深處慢慢染上漂亮的幽藍色,佐伯克哉想要觸碰少年眼睛的手在半路收了回來,露出一個苦笑,卻是極盡寵溺。
一把精巧的匕首插在他的胸膛上,沒有像上次那樣被彈回去,而是深埋在了男人血肉深處,呼吸隨著心臟的跳動疼>痛,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滴在少年白色的浴袍上,開出漂亮顯目的花朵。
溫柔清淺的笑容在那張精緻的臉上溢開來,和他們第一天見面時候那樣,少年目光溫柔的凝視著他,將冷漠和殘忍用無害和純良徹底包裹起來:“我說過,我會用你的血為他鋪平道路…為什麼還要跑過來找死呢?”那語氣到最後竟有些寵溺的責備味道。
“因為……我已經變得不能沒有你了吧……”男人眼底的笑意染上悲涼,將身軀靠在少年肩膀上,握緊他拿刀的手,輕聲道,“這樣死在你懷裡也不錯……你記得,是我讓你殺了我……灰…”
灰掙扎了一下沒再動彈,手背被男人捏出紅色的痕跡。
伏在耳邊的腦袋虛弱的低語著:“這可不是結束……再見了……”
………
五十嵐家的主宅已經一片火海,爆炸聲此起彼伏,捶打著眾人緊繃的神經。小野滕璞猛咳一聲,突出一口鮮血,喝道:“少主去哪裡了?”
“少主往風紀少爺的院子去了。”慌亂中有人回應他。
小野滕璞佈滿血絲的雙眼望向濃濃的煙霧後面,沉沉的從肺間嘆出一口氣,裝好子彈後朝那個院落蹣跚的走了過去。
跑近的人出聲攔住他:“小野先生,您的傷,在不治療就危險了!”
小野滕璞捂住肺部被子彈打中的傷口,回頭冷冷的看了身後人一眼:“我的傷沒事,趕快叫人去找少主!快去!”
見他中氣十足的吼聲和再廢話就朝他崩一顆子彈的神情,青年掙扎了一下選擇了服從命令。
風紀所在的位置已經被熊熊大火包圍了。遠遠地小野滕璞就看到了被眾人壓著困獸一樣嘶吼著的青年,被火光照應的橙紅色眸子已經通紅一片,死死的瞪著眼前的火海,恨意和恐懼已經扭曲了青年年輕的臉。
按壓著他的幾個人廢了極大的力氣,掙扎的青年像是有無窮的力量一樣,幾次三番差點從他們手裡脫掉,衝進那片火海。再一次被他掙脫的時候,火焰燃燒的劈啪聲中響起了兩聲槍聲。
雙腿被擊中的青年倒在地面上,額頭的劉海幾乎被火燒焦。
眾人反應過來,迅速的將他拉了回來。
小野滕璞放下槍,在目光絕望的五十嵐太一面前蹲下來,抓住了青年傷痕累累的手,語氣柔和堅定,讓人產生不了絲毫的質疑:“他已經死了,太一。”
青年眼神猛烈地搖晃了一下。
小野滕璞彎下腰去,挺直的脊背佝僂,手指顫抖的從兜裡掏出那枚戒指,緩慢給一身狼狽、神情恍惚的青年套>了上去。他的手指和戒指上都是鮮紅的還未乾涸的血跡,那枚銀色戒指上的花紋已經被鮮血染成一副奇異的圖案。
五十嵐太一盯著男人胸前那一大片紅色,似乎已經失去了語言功能,雙目渙散,平靜的眼球中倒映著熊熊燃燒的通紅火焰。
小野滕璞盯著戒指苦笑道:“戒指是他給我的,對不起,是我把他逼上了那條路。一切都是我的錯,太一……他沒有對不起你。”
五十嵐太一張了張嘴,嗓子像被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小野滕璞擦掉他臉上混雜著血跡的紅色眼淚,目光沉痛遙遠:“你的父親當年也是這樣……跪在我面前…呵…多麼可笑啊…每次都是我來收拾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