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一到晚上,就要鎖上城門,禁止出入城市。城門的鑰匙也要交到地方官的內衙,同時在大街交叉路口上也要攔起柵欄,由官府的衙役看守,不準通行。
連子寧跟城瑜言語一聲,便急匆匆的出門而去,沒一會兒就到了拴馬樁衚衕那兒,不過他這一次並沒有去萬府的正門,而是繞著萬府走了一圈兒,終於是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兒,左右看看無人,便把那信封扔了進去。
眼看天色不走,趕緊一溜煙兒的回了家。
那張紙上並沒有些連子寧和萬清微的名字,但是生辰八字俱在,不曉得內情的人看了自然不明就裡,只要是萬夫人或者是萬世成看了,自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若是不小心被別人看到,訊息傳了出去,自然也不會影響萬家小姐的名聲。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吃過飯之後,連子寧懷裡揣了那張婚書,便準備和城瑜先出去逛一圈兒——算起來的話,萬夫人或是萬世成應該也得到訊息了,若是應對,自然就是越早越好。連子寧已經可以預見到自己離開家裡之後的情境——萬府的人闖進門來,一番大肆的搜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就算是翻箱倒櫃也不會找到想要的東西的。
連子寧不怕因此把這個家弄得一塌糊塗,因為這件事若是做成了,所獲得的收益,比這個窮家可是要值錢多了。
就算是萬家夫人沒收到信兒,那麼也無所謂,就當是兄妹兩個出去逛街去了,連子寧來了這麼久,還真沒好好體驗過這大明朝的市井風情呢。
這時候,門忽然被敲響了,連子寧。訝然,萬府的人來的這麼快?不過很快他就猜到來者應該另有其人,萬府的人是上門兒找茬的,敲門聲又如何會不疾不徐,似極悠然?
連子寧開了門,卻見門口是鼠須,見了連子寧便是拱手而笑。
“佟掌櫃的?”連子寧驚訝道:“閣下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來,裡面請,裡面請。”
“連相公,客氣了,客氣了。”鼠須滿面堆笑,連子寧把他讓進屋裡,城瑜出來上了茶,鼠須趕緊從座位上半站起來示意不敢。
他是王嬸兒的丈夫,城瑜自然也是見過他的,便笑道:“佟掌櫃的,你們先聊。”
“怎麼,佟掌櫃的,這次登門?”連子寧從城瑜那兒已經得知了,這佟掌櫃的雖然有些貪財之類的小毛病,不過人還是算不錯的,倒不是個能幹出什麼壞事兒來的。再者說了,他上次從人家那裡敲詐了十兩銀子,正所謂拿人手短,這說話就客氣了許多。
鼠須嘿嘿一笑,眼神中便透出三分猥瑣來,他賊兮兮的往城瑜的房間門口看了看,這才壓低聲音道:“連相公,可還記得上一次在集雅齋碰見的那位小姐?”
“那位小姐?”聽他一說,連子寧頓時想起來那個一身素白的少女,一條綠色的抹額上,一塊碧玉熠熠生光。那女子長的並不是絕美,只能算是中上之姿,但是給人一種很柔和很舒服的感覺。
連子寧對她還是有些印象的,便點點頭,道:“何如?”
鼠須捻著頜下的鬍鬚,笑道:“那位小姐,名為戴清嵐,其父戴章浦,乃是正德三十七年己巳科二甲第八名進士,如今官居兵部武選清吏司員外郎,乃是正五品的前程!”
“哦?那又如何?”連子寧似乎隱隱約約猜到鼠須此行的來意。
鼠須卻不著急說了,而是問道:“連相公,你可知道,這兵部武選清吏司,是管著什麼的?”
身為考古學的高材生,連子寧對歷史,尤其是大明朝這段很有趣兒的歷史還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在一些小細節上,卻終究不如這個時代的人懂得多。便搖搖頭,示意不知。
鼠須道:“武選清吏司,掌考武官品級、選授、升調、功賞之事,考查各地之險要,分別建置營汛;管理少數民族聚居的土司武官承襲、封贈等事。設正五品郎中兩人,正六品主事三人,下有雜吏若干,正德四十年,當今聖上因各部司房推諉扯皮,無人總理之事,於各部下屬各司分設員外郎一人,總理各司之務,雖也是正五品的銜,但是權力極大,僅在各部尚書侍郎之下。”
“咱們大明朝吏戶禮兵刑工六部,大理寺等五寺,另有都察院等部,下屬部門無數,所有的這些司中,最吃香最緊要的,自然就是吏部文選清吏司,而吏部文選清吏司之下,排第二的,就數這兵部的武選清吏司。武選清吏司掌天下武官的品級、選授、升調、賞罰之事,說白了,就是管著天下武官的。我給連相公舉個例子,就拿邊關打仗來說吧,你在邊關打了一場大勝仗,斬首萬餘,俘虜無數,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