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整曰價窩在這兒,要不是咱們弟兄三個能陪您說話解悶兒,您不得膈應死?”
老邱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牢裡關押的,正是奴兒干最大的馬幫綹子黑虎山的少當家董三林等三人、董三林幾個的事兒,軍中除了連子寧等高層之外,沒幾個知道的。
連子寧也不知道該咱們處置他們,只得先關起來再說,但是關了一段時間之後,便把這事兒給忘在腦後了。
以至於董三林幾個孩子已經在大牢裡呆了快一年了。
一開始的時候,老邱只以為他們是犯了錯兒計程車卒,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不對——這得犯了什麼錯兒,要關押這麼長時間,而且還沒人問管?
所以他便有點兒不想和他們幾個纏上瓜葛,免得惹禍上身。
待了一會兒,見老邱不說話,那個嬉皮笑臉的聲音又出來:“邱大爺,咋地,在向你家那婆娘?跟你說,咱當初在山寨也是御女無數的人物,對女人的心思最通宵不過,只要您讓咱喝口酒,吃點兒菜,咱就教你兩招兒!”
另外一個聲音悶哼一聲:“就他孃的會吹!”
“哎呦,六哥兒,您怎麼還記掛著當初那事兒?”那嬉皮笑臉的聲音苦笑道:“咱現在都這光景了,還想那些糟爛幹啥?只怕這輩子也出不去了,您看,少當家的都不在乎了。您還在乎過什麼勁?”
說話的正是二錘子,他當初被審問不過,首先供出了董三林的身份,對這一點,六子一直到現在還是憤憤不平,也沒給他個好臉。
興許是武毅軍的牢飯還不難吃,再加上沒有鍛鍊,二錘子竟然還胖了不少。他躺在稻草堆上,身上裹了一床髒兮兮的棉被子,衝著六子笑嘻嘻道。
六子冷哼一聲,側頭不去理他。
連子寧當初吩咐不得虐待他們,下面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定期給換乾草,被褥雖然髒,但是卻不潮不溼,甚至隔三岔五的還能見點兒肉。
董三林拍拍六子的肩膀,呵呵一笑:“過去了就都過去了,也甭放在心上,咱們還都是好弟兄。”
二錘子趕緊介面道:“著啊,少當家的這話說得在理。”
雖然嘴裡說著,但是臉上表情對董三林殊無尊敬之色,三人被關押在此處已經快一年了,這些時曰不知道託了多少關係四處打點,但是都是杳無蹤跡。而關在喜申衛的大牢裡面,周圍不知道多少軍兵,就算是黑虎山董老大得了訊息也不可能來劫獄。
終究是無法可想。
既然已經出不去了,那董三林這個少當家的在二錘子心裡也就沒多少分量了,又何必保持著一個尊敬的姿態?
他又招呼了邱九幾聲,老邱心動,站起身來,端起酒壺正想過去,忽然,大牢外面傳來了密集緊促的腳步聲,接著,哐啷一聲,純鐵大門便是被從外面開啟了,外面強烈的光線透進來,照的邱九眼睛一片白茫茫的,看不清楚東西。他趕緊放下酒壺,用手遮了遮臉,這才是看的分明,從門口下來幾個士卒,都是穿著爛銀板甲,大紅色的披風,滿臉的精悍,正順著環形的樓梯往下走。
邱九當下便是心裡一拎,這等裝扮,只有伯爺的親兵才有!
他趕緊迎上前去。
“邱九邱老哥?”為首的那名軍官滿臉倦容,向邱九拱拱手,笑問道。
邱九大感有面子,他可不敢跟伯爺的親兵擺架子,趕緊哈了哈腰,笑道:“什麼老哥,大人抬舉了。您這是要……”
“奉伯爺命,提審董三林三人。”那軍官從袖子裡抽出一份手令,鄭重的遞給邱九,邱九展開,上面鮮紅色的松花江將軍大印赫然在目。
董三林扒著粗大的木柵欄使勁兒的往外瞧著,看著那幾個越走越近的伯爺親軍,眼中心裡越來越熱切。
那軍官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他心中充滿了疑竇,不知道武毅伯忽然要提審自己幾個所為何事,但是他卻是知道,這是自己唯一一個離開大牢,離開這個暗無天曰的地方的機會。
稍有不慎,就要抱憾終身。
必須要把握住。
那軍官走到牢門口,上下打量了董三林一眼,問道:“你就是董三林?”
“草民正是。”董三林恭謹道。
這軍官搖搖頭:“行啊,為了你,可是讓咱們連夜奔波了數百里。你小子分量不輕!”
他們是昨天下午接到連子寧命令的,一路快馬加鞭,絲毫未曾停歇,奔波了一天一夜,才是從柱邦大城趕到喜申衛。他也有些不可思議,眼前的這小子看不出怎麼來呀,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