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卻是不饒人的,破口大罵道:“你們這幫狗賊,好狗膽,有本事便今兒個把爺爺殺光,若不然,爺爺以後挨個兒算賬,定然要了你們的狗命!”
溫大當家的手一揮:“給老子硬打!”
衝在最前面的都是他的直系下屬,清澗寨的悍匪們,自然是凜然從命,當下便紛紛下了馬,小跑加著速,旋轉著手中的飛爪,便想像是剛才攻破外牆那邊,如法炮製。
但是這一次卻沒那麼容易了,牆上的守軍裝備精良,每人都配的有弓箭,密集如烏雲的箭雨潑下來,這些只穿著單衣,根本沒有鎧甲的馬賊登時就被射的一個個跟雞毛毯子一般,身上插滿了箭矢。鮮血從他們口中和傷口處湧出來,讓他們的生命力迅速流失,眼見是不活了。
這第一輪的突擊隊,差不多全軍覆沒。
溫大當家的擰了擰眉頭,心道這也不是辦法,旁邊一個親信獻計道:“大當家的,何不像十年前打宣城衛那般?”
這個建議提醒了溫大當家,他轉了轉那因為上了年紀而變得有些不太好使的腦筋,沉吟片刻,道:“傳令下去,派五百人去那邊村子拆毀房屋,尋找房梁,構建撞城錘。再派五百人去那邊林子裡砍伐樹木,記得,要小一些,直一些的,建造梯子,其他人原地休整。記得,一定要快,爺爺我好不容易給你們掙來這個機會,可是把老臉都賣出去了,若是咱們不爭氣,人家別人搶走了,可也無話可說!”
“是!”眾人轟然應諾。
正當溫大當家的準備安排人去尋找大木,建造攻城梯和撞城木的時候,城牆上忽然響起了一片喊殺聲。
馬賊們看過去,頓時都是瞠目結舌,眼珠子差點兒都掉下來。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城牆上出現了一群黑衣人,差不多有數十個之多,他們每個人都穿著黑色的緊身衣,身手矯健,手中拿著雪亮的短刃,在那些守軍的隊伍中殺進殺出。他們顯然武藝很高,身手極好,而且他們手中持的都是短刃,很適合在這種短兵相接的戰場上使用,那些守軍的長槍腰刀反而是有些施展不開,以至於人數幾乎是他們三四倍的守軍,反而是被他們殺的節節敗退,不斷有人折損。
“喝,這個哪個綹子的兄弟?這般精幹能打!婁士山?黑虎山?不對啊!怎麼都是生面孔?”
一個頭目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溫大當家的卻是眼睛一縮,他雖然老了,眼神兒卻是極為毒辣的,他分明看到,但凡是被這些黑衣人用短刃劃過的守軍,都是身體一陣抽搐,然後到底再也不起。
這隻有一種解釋,這些黑衣的短刃上,都塗了劇毒!
他心中升起了巨大的疑惑,這是哪個綹子的兄弟?看他們的身手,都是江湖好漢,但是卻是紀律森嚴,進退有度,看上去又像是軍中出身,而且在兵器上塗抹毒液,這等行徑,也是江湖中人所不齒的。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他卻是也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當下便叫道:“弟兄們,射箭,支援上面的弟兄。”
羽箭不斷的射了上去。
在城上城下一起的使力下,守軍們被殺的節節敗退,這時候,城上的黑衣人眼見穩定住了局勢,便分出一部分來,下了城。溫大當家的分明聽到城門洞子裡又傳出來一陣喊殺聲和慘叫聲,然後那厚重的城門便是緩緩的開啟了。
眾馬賊都是眼睛大亮,呼吸急促的看著越開越大的城門,手也攥緊了。
這裡面,可是無數的財富美女啊!
城門開啟,十幾個黑衣人從裡面竄出來,領頭的那一個朝著溫大當家的拱拱手:“諸位,大門洞開,此時不搶,更待何時?”
溫大當家的盯著這個黑衣蒙面的漢子,看不出他的年歲,但是聽聲音應該不超過三十歲,他凝聲問道:“閣下高義,不敢言謝!只問一句閣下何人,來曰必有報答!”
那黑衣漢子怪笑一聲,指了指宣城衛的方向:“咱們是城裡那位木易大人的人,兄臺,明白了?”
木易,不就是楊麼?
有那稍微機靈一些的,頓時心裡都是一哆嗦,心道:“我草,原來是楊家的人,楊家怎麼會對洛家下手,十大家族這是要起內訌麼?”
更有一點兒發散思維的,已經想到,這一次董老大召集咱們來打洛家,是不是又受了楊家的指使?宣城衛,這是要變天啊!
溫大當家恍然大悟,已經是自認為明白了這一切,他拱拱手:“山高水長,總有相見之時,多謝了!”
回身大喊道:“弟兄們,隨我殺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