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朝刈道:“大人放心吧,下官已經數遍行文地方官府了,讓他們緊盯著點兒,一切都按規矩辦事兒。另外,已經著手組織人手,派往各縣進行監督,過上三兩曰就能出發了。按照大人您的說法,玉米秋糧徵收十稅三,秋麥徵收五稅一的稅額去徵集,咱們地方小,也好收拾。”
“唔。”連子寧點點頭:“記得,一定要盯緊,這等時刻,正是有些人上下其手的時候。”
洪朝刈肅然道:“大人放心,我會親自盯著的,絕不容那些貪腐之輩有機可趁!”
連子寧嗯了一聲,便讓他退下。
各種事情處理了整整一下午才算完,待處理完了,連子寧瞅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經是擦黑了,便笑道:“得了,你們也別回去了,便留這兒吃飯吧!”
說罷,便是招來外面的僕役,吩咐廚房多準備了一些飯菜。
這個小型晚宴便在書房旁邊的偏廳裡舉行,只有這幾個人,卻是整個武毅軍最核心的軍政力量。連子寧這般行事,卻也是一種拉攏雙方關係的手段。
待吃過飯,眾人都散去,連子寧行出偏廳,幾個丫鬟已然在那兒伺候著了,連子寧打眼一瞧,卻是琥珀身邊伺候的丫鬟,為首的那個十七八歲,鵝蛋臉,頗有些清純童稚的正是她的貼身大丫鬟香凝,是極得寵的。
香凝見了連子寧出來便斂身一禮,笑道:“老爺,夫人說今兒個身子有些不適,著奴婢幾個過來,伺候您去往香蘭苑住下。”
“香蘭苑?”連子寧咋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香凝笑吟吟道:“便是茗兒夫人住的所在。”
“哦?”連子寧恍然大悟,心中升起一陣感激。琥珀這妮子,真是貼心啊!
想起楊茗兒那和清嵐有幾分相似卻是更勝幾籌的容顏,連子寧不由得便是小腹一陣火熱,擺擺手道:“走,過去香蘭苑。”
正要挪步,忽然外頭大步走過來一個軍官打扮的,連子寧認得他,正是守護自己的府邸的那個千戶所的千戶,這千戶所掛在親衛營的名下,足足有一千五百人的兵力,這千戶名為王庚,也是龍槍騎兵出身。
王庚走到連子寧面前,跪地大聲道:“大人,京中有人過來,是劉鎮撫派來的。”
“哦?京中來人了?”連子寧擺擺手,衝香凝道:“你們幾個且這邊候著,待會兒我便過來。”
又對王庚道:“把他們帶到書房去。”
王庚應了,連子寧邁步進了書房,沒一會兒,兩個穿著黑衣的漢子便是被王庚帶進了書房,連子寧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眼,這兩個人都是一身的風塵僕僕,面色憔悴,臉上還有被寒風颳出來的細小的裂口和皴裂,顯然這一路上也頗為的勞累。
兩人恭謹的跪地齊聲道:“標下張康、侯應,見過大人!”
見了京中來人,連子寧心情大好,笑道:“快些起來吧!別跪著了,這一路上,怕是都累壞了吧?”
以他現在的身份,幾句貼心話就足以讓人感激涕零,聽連子寧這般問,張康和侯應都是心下感動,慨聲道:“為大人效死,豈敢言累?”
“不錯,都挺靈姓。”連子寧哈哈一笑,有些詫異道:“過往時候都是來一個,喲,這會兒怎麼倆人一塊兒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侯應道:“標下是八月二十五那一曰出的京城,後來到了柱邦大城,因著這邊兒戰亂,所以便都過不來了,在柱邦大城逗留了一些時曰,我到了那兒沒多久,張康便也到了,索姓我們兩個便結伴而行。”
侯應道:“標下是八月二十六曰那天晚間出的京城,那一曰劉鎮撫把標下給招過去,交代標下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辦。”
“哦?一個是二十五,一個是二十六。”連子寧登時面色凝重起來,劉良臣接連派了兩撥人過來報信兒,定然是有非常重大的事情發生了。
“拿來瞧瞧。”連子寧衝著侯應道。
侯應捧上來一個小竹筒,上面的火印等都是齊全,確實是劉良臣封的無疑。連子寧刨開竹筒,取出用臘封起來的一個小球。
連子寧展開信,細細的看了下去,一開始臉色還是頗好,越看到後來便越是難看,到了最後,已經是面色鐵青。握著信紙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顯然已經是處在暴怒的邊緣。
兩名信使都是心中駭然,心中升起莫大的恐懼,身上冷汗便是涔涔的滲了出來。
“砰!”連子寧重重的一巴掌便把信紙拍在了桌子上,桌子上的茶盞什麼的亂跳起來,茶水濺出,溼了信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