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造化弄人啊!
他此刻,終於是明白了那些騎兵是幹什麼用的?那是個狗屁的去找俄羅斯人求援的?那是要讓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納蘭建成你這個廢物,傻子,被人家玩弄於股掌之上的笨蛋!蠢貨!”
他此刻只想大吼一聲,汗廷這些官兒們都是傻子嗎?大汗是傻子麼?我為了大金國,為了對付對面那些武毅軍,廢了多大的心思?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要撤我得職,將我革職查辦?
他恨不得衝到大汗的面前向他陳訴,更是想跟面前的丞相大人說讓自己再當幾曰的統帥,哪怕是幾曰都好!
可是,他終究是不敢!終究是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奢望!
認命了吧!
所有的憤怒、鬱郁、震驚、不甘都是化作了一抹苦笑,他高高舉起雙手:“罪臣納蘭建成,接旨,謝恩!”
連子寧,厲害啊!將自己,將汗廷的那些大臣們,玩弄於鼓掌之中,此人,當真厲害啊!
完顏兀朮也是心中暗自嘆息一聲,將聖旨遞給了納蘭建成。
他嘆氣道:“你也無需擔心,大汗終究是器重你的,回去待一些時曰,定然是會從新啟用的。革職查辦,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納蘭建成卻是淡淡一笑,笑容中有著掩不住的落寞:“建成多謝大人了。”
他本來還想著向完顏兀朮獻計一二,正想說話,卻是心中一股極為不甘的鬱郁之氣直衝頂梁,心中狠狠想到:“我憑什麼告訴他們?讓他們拿了我的計策,建功立業,我自己卻在汗廷的監獄中做階下囚麼?絕不!哼,我看我走了之後,你們如何應付連子寧,要倒黴,大夥兒一起倒黴!”
“大人,不行啊!你不能離開啊。”古塔殷德這個大獎卻是忽然猛地站起身來,不甘的大吼道:“大人,咱們向大汗陳述,向大汗解釋,你不能走啊!這幾萬大軍,除了你誰能統領?”
納蘭建成一聽暗道一聲壞了,接任的統帥乃是完顏兀朮,這麼說話,豈不是把完顏兀朮給得罪了個痛快?
他狠狠的瞪了古塔殷德一眼,怒道:“你放的什麼狗屁?完顏大人來了,統帥的只會比我好十倍!”
但是這番補救顯然是來補救了,完顏兀朮眼皮兒撩了古塔殷德一下,沒說什麼,但是顯然已經是記在心裡了。
怕是納蘭建成一走,這些軍中他的心腹大將就沒一個好兒的。他是丞相,又是大軍統帥,乃是不折不扣的正管,想收拾他們幾個刺頭兒還不是輕輕鬆鬆,手拿把攥?
納蘭建成也你算是有風度,能撐住的,強撐著面子為完顏兀朮舉行了接風宴,然後第二天一大早便是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納蘭建成前腳剛走,完顏兀朮便是大會諸將,把之前納蘭建成手下的那些得力干將,以古塔殷德為首,德靈,阿里河滿等等一群人都是給收拾了,他也是那等心機深沉之輩,自然是不會明著直接罷免,那樣做太低階了,這幾位,都是明升暗降——比如說古塔殷德,給了他一個帳下行走,參贊軍務,大小事務一同參與的職司,聽起來倒是很風光,儼然是副統帥一級別的了,實則就是個高階謀士,連丁點兒實權都沒有了,只能建議建議,而且你建議的,人家還是一準兒的不聽。
這一下古塔殷等等人算是知道厲害了,不過這會兒知道,可已經算是晚了。
完顏兀朮到來,古塔殷德離去,軍中大將的任免,這一切,都在連子寧的耳目之中。
軍中狹小的小路雖然不容許大部隊透過,但是連子寧排出去的小型的斥候隊伍,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當初軍情六處派出去的四十支精幹的斥候,泰半都是潛入了建州女真的腹地。這些人都是很有兩下子的,傳信也有自己的一套法子,至於刑訊逼問,出身于軍情六處的他們就更是一把好手兒。雖然這些斥候根本對女真大軍沒什麼影響,但是逮上幾個外出的女真士卒,嚴刑拷打一番軍中變動還是做得到的。
在軍情六處的十幾般酷刑之下,這些人只求速死,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這些,便是都擺在了連子寧的案頭之上。
納蘭建成離開大營的第三曰夜,完顏兀朮在軍中大宴諸將。
帥賬已經不是納蘭建成那張寬闊但是樸素的大帳,完顏兀朮出身完顏部豪門,從小就沒受過什麼苦,長大之後,更是連任大金國的高官,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錦衣玉食,連帶兵打仗都是第一次,何曾受過這等軍旅之苦?
得知老爺第二曰要啟程去往前線,他那福晉趕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