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斜跨在馬上,衣衫不整,滿臉睡意,有的還打著哈欠手裡連兵器都沒有的女真人,努爾哈赤暴喝一聲:“兒郎們,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才是女真精銳!不要放槍,隨我殺敵!”
殺敵!
野女真戰士們把已經取在手中的燧發槍重新揹回背上,手裡高高舉起了沉重的狼牙棒!
熱血的吼叫徹底的把守軍所有的睏倦和睡意嚇醒,他們看著這些殺過來的同族,他們和自己一般的面相,但是卻是更加粗壯,更加的彪悍,更加的狂野,殺氣畢露無遺。
“野女真!他們是野女真!”有的人發出驚恐的叫聲。
野女真已經殺過來了。
儘管同是女真人,但是戰鬥力的差距是巨大的,努爾哈赤率領的野女真戰士就像是一道紅色的潮水,將守軍徹底覆蓋。
儘管同樣使用的是祖傳的狼牙棒和鐵骨朵,但是守軍手中的武器明顯比對面的敵人小了兩號兒都不止。武器和武器碰撞在一起,他們的狼牙棒被狠狠的盪開,然後被對面的野女真戰士給把腦袋砸成稀巴爛,就像是踩爆一個西紅柿。
一個野女真戰士至少可以對付兩個守軍。
而努爾哈赤更是勇不可擋,他揮舞著雙刀,像是天神一般衝入敵陣,無論敵人是什麼武器,和他的巨刀相撞之後,都是會被重重的磕飛,然後接著,武器的主人也會被砍成兩截。
很快,一個百戶所的守軍便是被殺光,而野女真戰士無一戰死,只有兩三個受了輕傷。
光是努爾哈赤一個人殺死的守軍,就足有十七八個,他的白銅戰甲上已經浴滿了鮮血,高大的身軀在獵獵火光的照耀下宛如魔神一般。
“大人,這邊!”粉碎了攔路的螳臂,夏子開帶著努爾哈赤上了主幹道,直奔蘇里河衛指揮使府邸殺去。
一路上,不斷有小股的守軍出來狙擊,但是他們的力量實在是太薄弱了,幾乎是毫無疑問的便被碾碎。
夏子開帶著人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縱聲大喊:“武毅軍殺過來了,放下武器,棄暗投明者不殺!”
“棄暗投明者不殺!”
聲浪一波波的傳出去,震撼著那些漢人僕兵的心,當下便有不少漢人僕兵,扔下兵器跪在路邊。
夏子開大罵道:“你們這些懦夫,扔掉武器幹什麼?滾起來,都給老子滾起來,拿起女真人發給咱們的刀,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戰鬥遠遠比努爾哈赤估計的要容易得多,聽說武毅軍大軍殺到,漢人僕兵紛紛投誠,而城中的百姓,也大部分都是漢人,只有一小撮兒是女真人。聽到街上的喊殺聲,這些早就不堪其苦的漢人百姓竟然也沒有了對戰爭的畏懼,紛紛走出家門,向外面觀望,有的甚至在門口擺了案子,把家裡的饃饃拿出來擺在上面,燒了熱水,大喊道:“軍爺辛苦,小的沒別的孝敬的,您喝口熱水,吃點兒乾貨,接著殺那些女真狗賊?”
而那些女真百姓,自然是紛紛縮在家中,求神拜佛,祈求保佑。
夏子開一邊引路,一邊鼓動,等到了城中央位置的時候,竟然已經聚攏了足有一千五百多號漢人僕兵。
蘇里河衛的軍隊體系,幾乎是一瞬間就土崩瓦解。
事實證明,女真人建立的漢人僕兵制度,在敵人勢大的時候,不過是增加了一把對付自己的利刃。
來到了城中央的十字路口,夏子開道:“大人,指揮使府邸在東城,桑託那狗賊任命的蘇里河衛指揮使就在其中,西邊則是兵營,也駐紮了許多軍兵,咱們先去哪兒?”
努爾哈赤側頭向'***'金道:“趙兄意下如何?”
'***'金擺擺手,掃興道:“罷了,罷了,這次你是總管,這功勞我不與你爭了。我去西邊兒吧!”
努爾哈赤感激道:“多謝趙兄成全。”
'***'金已經策馬奔了出去,聲音遠遠的傳來:“咱倆合得來,自家兄弟,說這些豈不生分?就算那狗賊的腦袋便宜了你,咱們還得比比誰殺的叛軍多!”
努爾哈赤哈哈大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兒郎們,殺!”
鐵流一分為二,一向東,一向西,滾滾而去。
而他們後面的大隊人馬,則是並沒有跟著去,解決那些女真人,有兩位指揮使大人的親兵就足夠了,按照之前制定的計劃,他們以百戶千戶為單位,順著各條街道穿插前進,在最短時間內控制全城,並且佔領另外的幾座城門,防止有人趁機作亂。
努爾哈赤很快便遇到了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