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乎,就會對自己越發的重視,而自己能撈到的好處,也就越多。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自己卻是沒想到,這一番地獄一般的雲南之行,卻是有了另外一番機遇,看這個樣子,成為自己仕途上的轉折點也說不準。
“其二,乃是軍事,皇上當也知曉,當初洪武爺年間,著沐英、藍玉、傅友德等大將遠征雲南,後藍玉傅友德皆被召回,唯獨留下沐英,封為黔國公,世鎮雲南。設雲南三十六衛,遷移軍戶十四萬三千三百六十戶共五十餘萬人於雲南,這些軍戶,發展到現在,已經是足足有七十多萬戶!朝廷在冊的軍兵,依舊是十五萬餘,然則據臣估計,至少還有十數萬,卻是並未造冊在案,攏共加起來,可戰之兵,已經超過三十萬!而且其中的大部分,還是朝廷為其養著!
各衛所指揮使,久已不停朝廷任命,皆出自黔國公府,甚至不少都是黔國公府中家奴出身。黔國公克扣下朝廷餉銀,然後再分發下去,是以這三十萬大軍,吃著黔國公的兵餉,被黔國公世代統率,已經在雲南深深的紮下根來,他們眼中,只有黔國公沒有朝廷,他們實質上已經是相當於黔國公府的私軍。
正德五十年徵安南,在朝廷未有任何命令的情況下,沐紹勳便因為自家士卒傷亡過大而擅自停止前進,回了雲南。
朝廷仁德,為示安撫,未曾降罪,反撥付白銀一百萬兩,糧食三百萬石,兵甲若干,然則那沐紹勳非但不感念朝廷之寬大為懷,反而氣焰更加囂張,現如今,不少雲南本地人,已經是稱呼其為西王!當真是十惡不赦!”
正德聽了,臉上更是難看,陰沉的似乎要滴出水來來!
孫言之為了顧全朝廷顏面,說的頗為好聽,實際原因他又如何不清楚?
當初沐紹勳擅自從安南撤兵,幾乎導致安南戰事全線崩潰,其作為,已經是不臣之心,若是換成三十年前的正德的話,只怕立刻就會採取雷霆手段。
但是現在,朝廷卻不敢跟沐國公撕破臉——經過了數十年前的朵顏三衛和女真相繼讀力的事件,朝廷已經理智了許多。沐國公在雲南經營超過百年,可以說是根深蒂固,根本不是朝廷所能比擬的,在雲南,一切政令都出於沐國公府,三司不過是個擺設而已。若是真的撕破臉,情況立刻就會變得非常的糟糕,雲南只怕會成為第二個女真,整個雲南都會從大明讀力出去,而大明對此,根本是無可奈何。
至於發兵去打?想想沐國公那三十萬雲南土生土長的大軍,就覺得這個想法非常愚蠢。
是以正德只得捏著鼻子忍了下來,結果後來剛要讓他帶兵再徵安南,沐紹勳便上奏說:無錢無糧,大軍困頓,至少一年無法征戰,還請朝廷體諒,自己想辦法。而最近,雲南以西的高棉王國,以南的暹羅王國,紛紛增兵邊境,黔國公不敢怠慢,已經是加強軍備,然則士卒的糧餉已經欠了三個月沒發,還請朝廷撥付白銀五百萬兩,糧食一千萬石,兵甲若干云云。
當場就把正德給氣的暈厥過去,最後還是得強忍了,不過朝廷也著實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來,只是撥付了一百萬兩白銀,三百萬擔糧草,三個衛的兵甲。
正德知道這是飲鴆止渴,但是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以大明現在的情況,實在是無法再次承受逼反雲南的代價了。當然,這口氣,正德是絕對咽不下去的,已經是密令兵部拿出一個章程來,一旦有了機會,立刻將雲南一舉而下!
他擺擺手,示意孫言之接著說。
孫言之小心的觀察了一番正德的神色,這才繼續道:“其三,乃是銀錢。黔國公權勢熏天,動輒以莫須有之罪名,罷免官員,籍沒其莊田為藩莊。並巧立名目,或強取豪奪,或威逼利誘,大肆兼併土地,黔國公府之勳莊,星羅棋佈,不知勝幾。在雲南府、大理府。楚雄府、麗江府、安定府,阡陌成片,幾乎所有的肥田沃土,都乃是黔國公府之名下,其佃戶多達百萬戶!每年僅僅是收租子,就有上千萬石香米!
雲南苛捐雜稅極重,除了軍戶可以當兵代替納糧之外,其他百姓,賦稅達十之六七!且賦稅全入黔國公府中,並不向朝廷繳納!除此之外,黔國公還頒定法令,壟鹽井、金銅鐵礦山之利,鹽、鐵、以及各種土特產品,均為官賣。且放高利貸,每年因無法還貸而被逼至破家亡身者不計其數。且壓榨土人,勒令雲南個土司,每年繳納金銀,若有不從者,則縱兵大掠之!而最為令人髮指之處,則是此人效法西晉之石崇,縱容部下將吏為非作歹,魚肉百姓,殺人越貨,毫無畏忌,訟牒、命盜兩案,甲兵居其大半。”
孫言之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