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人能比得上。
密密麻麻如同烏雲一般的羽箭向著柵欄之內落了過去,但是當他們的箭雨潑灑出去之後,卻並未受到預期的效果,對付對手的箭雨,武毅軍早就是很有心得,前排的那厚實密集的長槍兵,長矛斜指,宛如一道森然的樹林一般,密集厚重。當箭雨潑灑下來的時候,他們便是晃動長槍,長槍的頂部頓時便是不斷的搖晃起來,那些落下的羽箭都是被打飛,幾乎足足有三成的失去了效果,剩下的的七成,有的失去力道,有的沒了準頭兒,釘在地上。當然也給武毅軍造成了一定的傷亡,而戰死計程車卒,立刻是被抬到後面去,他身後的袍澤隨即頂上。那些受傷計程車卒,則是咬咬牙,將箭簇折斷,繼續堅持。
再加上有了柵欄的阻擋,是以羽箭的效果就差了一些。
但是聯軍實在是太多了,這麼多的羽箭潑下來,還是給武毅軍造成了巨大的傷亡。
鮮血潑灑,大地為之浸染。
而這時候,聯軍已經是衝到了距離柵欄不過是三十來米的範圍。
緊接著,讓這些聯軍恐懼的事情發生了,那些頂在前面的武毅軍,緊緊地握住了手中的長槍,他們甚至已經能夠看到,那密集如樹林一般的長矛矛尖,從柵欄的縫隙中伸了出來。整個大營簡直就像是的一個巨大的鋼鐵刺蝟,看上去鋒銳無比,無堅不摧!
而讓他們更加畏懼的是,在這些長槍兵中間,還夾雜著無數黑洞洞的炮口!
那是一種敦實,粗壯,宛如猛虎蹲踞一般的大炮。
虎蹲炮!
秦立人已經是大聲吼道:“虎蹲炮,發射!”
發射!
在這些聯軍騎兵衝到二十米之內的時候,虎蹲炮發射了!
鋪天蓋地,無可抵擋!
這一瞬間,密集而炙熱的鋼鐵風暴覆蓋了前面的聯軍騎士們,就像是一堵厚厚的,由無數的通紅熾熱充斥著巨大能量的鉛彈組成的牆,狠狠的拍在了聯軍士卒的身上。女真人和蒙古人的騎兵衝擊陣型竟然是整個停滯了一下。
虎蹲炮畢竟也是火炮,其動能不是一般的槍械鉛彈所能比擬的,小指頭大小的鉛彈狠狠的砸碎了的這些士卒們身上的皮甲,然後砸在了他們的身上。別說是蒙古人的皮袍子和女真輕騎的皮甲,就算是女真人中那些披甲騎兵,也是被打碎了戰甲,打穿了身體。
衝在最前面的聯軍騎士們這一瞬間被密集的鉛彈打成了破麻袋,身體上面被開出來無數個血洞,而在鉛彈打進去的一瞬間,這些血洞周圍的肌肉面板便都是被高溫烤焦,甚至連鮮血都流不出來。
一股焦香瞬間在戰場上空飄蕩。
許多的鉛彈穿透一人之後,餘勢未衰,又是狠狠的擊中了後面的女真士卒。
就像是被成片成片割倒的麥子,衝擊在前面的聯軍騎士也是一片一片的倒下,這一輪射擊完畢之後,衝在最前面的接近一千三四百聯軍士卒幾乎是全軍覆沒,只是一瞬間而已,死傷無數,無數傷員躺在地上大聲的呻吟著。無數被打爛的戰馬也是躺在地上哀鳴。
斷肢殘臂,被撕碎的人體,身體像是破麻袋一樣的破爛,四處橫流的鮮血,這裡立刻變成了一片鮮血屠場。
整個聯軍前衝的勢頭,不由的為之一頓。
阿敏見了鮮血,不由得便是想起了自從鎮遠府下戰敗之後的那些歲月,屈辱的逃竄,惶惶不可終曰的隱忍,家園的淪喪,家人不知所蹤,心裡的擔驚受怕。這一刻,所有的情緒全都從心中綻放開來,炸裂開來,瘋狂的席捲開來。他眼中死豬隻剩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紅色,狀若瘋狂,大吼道:“殺敵!殺敵!殺光這些漢狗子,報仇雪恥!”
被他的情緒所感染,女真人都是瘋狂的嘶吼起來,那等不要命的勁頭兒,連他們不遠處的蒙古騎兵看了也是不由得心裡一跳,暗自忌憚。
而那邊廂,當炮聲響起,哈不出不由得便是心裡劇烈的一跳,就像是被大錘掄中了一般,看著死傷狼藉的自己騎兵,不由得心疼得要死。他這一次過來本是抱著撿便宜的心態來的,有了這等心態,自然就不願意付出多少。他本以為武毅軍守城厲害,野戰也就是一般,卻沒想到武毅軍的火器依舊是如此的銳利難當。
這會兒哈不出在鎮南,也不怕被阿敏聽見,因此大聲吼道:“傳令,傳令下去,別亂衝,讓那些女真人打頭陣,咱們跟在後面便成。”
萬馬衝鋒的勢頭已經起來,無論是加速衝鋒的命令還是避其鋒芒的命令,終究是隻能將其略作改變,至少現在是體現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