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濁幾乎快要氣瘋了,連敬語也不用了,憤然大吼道。
“這是王上的私事,你管的著麼?”浣碧瞪了他一眼,卻是微微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麼,告訴你們,也不是什麼大事。”
她高傲的揚起了下巴,淡淡道:“王上在為姐姐們畫眉。”
“畫眉?”眾禁軍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起驚叫道。
都這當口兒了梁王殿下竟然在為女人畫眉?這位主兒怎麼就這麼四六不著調啊,他以為他是陳後主?
“就是畫眉。”浣碧重複了一遍:“王上說了,要走,也是風風光光,華美絢麗的走。他有句話讓我告訴你們,今曰已是死局,四面大軍合圍,根本無處可逃,身為大明朝皇子,若落於人手,則使天下蒙羞。王上說了,從當曰他領了皇命,北上來這關外的時候,就已經有了死於人手的準備。如此絕境,唯有以身殉國而已,而你們,身為大明禁軍將士,唯一所要做的,便是,奮勇殺敵,以身許國!”
她最後這八個字說的清越激昂,鏗鏘有力,竟似有了金石之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她,這個女子的身上,似乎有了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對了,許大人,還要相煩您帶人搬些乾柴大木什麼的堆在這花廳周圍。”浣碧微微一笑:“這牆都是水泥的,燒不透。”
說罷,便是翩然轉身,推門而入。
只留下一堆驚愕不已的侍衛。
過了許久之後,許濁方才搖搖頭,大喝道:“都還愣著做什麼,梁王殿下都已決定以身許國,何況我等乎?”
他掃了眾人一眼:“奮勇殺敵,力戰而死,朝廷當嘉獎撫卹,若是落於敵手或投降枸杞而,則九族當誅,到底選哪一條路,各位掂量著辦吧!”
說罷便是轉身大步離去。
眾禁軍面面相覷,終於是齊齊喊道:“奶奶的,拼了,拼了!”
一窩蜂的跟在許濁後面朝外走去。
阿敏策馬陣前,四面大軍已經圍攏,只待他一聲令下,便能將這鷓鴣鎮給吞沒。
到了這會兒穩艹勝券的時候,阿敏反倒是不那麼著急了,他歪了歪頭,對旁邊一名百戶道:“去,帶人走一趟。”
“是!”那百戶大聲應是,點了自己本部大約數十人,打馬向著鷓鴣鎮奔去。
(未完待續)
六七二 梁王殿下他……殉國了!
此人正是諸克圖,他傷了腿,按理說應該是屬於被拋棄的那一部分的範疇。只是他既是百戶軍官,深的阿敏重視,又是出身海西女真貴族,其家族還和阿敏頗有淵源,是以阿敏也是把他特殊保了下來。諸克圖也當真是悍勇,腿上的傷口還哩哩啦啦的滴著血呢,就跟著大部隊也沒拖後腿兒,反而是依舊悍勇。
他指揮著麾下的騎兵分散的很開,大約四十來個人卻是拉了足有百米左右的橫寬,就像是一張洞眼闊大的大網一樣,向著對面的鷓鴣鎮狠狠的罩了過去。
他們衝的都很謹慎,畢竟是跟武毅軍見過這麼多陣仗了,也知道武毅軍的厲害,因此速度並不快,都是慢慢的往前摸。
可是大營之中卻是一片難言的沉寂,死一般的寂靜,似乎裡面對此都是毫無反應一般。
終於,等他們到了距離營牆還有百米的時候,槍聲響了。
清脆的槍聲響徹天地,那種燧發槍特有的呆滯毫無美感卻是極富節奏姓的啪、啪、啪的聲響,就像是惡魔的獰笑,時隔數月,終於是重新出現在了女真士兵們的耳邊。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渾身劇烈的一顫,心中重新浮起了那一段恐怖血腥的回憶。
阿敏也不例外,只不過他心中還多了一些別的——對於即將到來的報復的期待。
槍聲一響,他心中竟是不由得安靜了許多,之前的武毅軍大營,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滲人了,你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而未知的事物總是讓人恐懼和心中忐忑不安的。不得不說阿敏確實是一個極為謹慎的人,都到了這個時候,他心中還在懷疑到底是不是個陷阱,但是這咋然響起的槍聲打破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猶豫。
“就是武毅軍!”
槍聲雖然響起,可是由於諸克圖等人已經做好了準備,拉的也很開,是以只有三人被這一排槍打倒。
也是諸克圖倒黴,戰馬被鉛彈打中了,胯下戰馬一陣悽慘的嘶鳴,前腿一軟,跪倒在地,眼瞅是活不成了。諸克圖猝不及防之下,整個人給狠狠的甩了出去,卻又是因為雙腳連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