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四萬的數兒,劉大王八讓咱們在鷓鴣鎮周圍探聽訊息,找出那什麼勞什子團黃龍旗的秘密,入他孃的,這是那麼好找的麼?可別把自個兒的小命兒都搭上。”
他悠悠道:“所以說啊,咱們小心著點兒就是,能撈到那錢,是咱們的命,撈不著只要是能活著回去,也是咱們的運道,別想太多。明白麼?”
“大哥,俺聽你的。”麻桿兒趕緊說道。
他素來知道大哥穩重,有個什麼事兒也是讓橫肉拿主意。
正說著,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馬嘶。
兩人都是一震,對視一眼,那橫肉擺擺手,麻桿兒會意,兩人彎下腰,輕手輕腳,悄悄往前摸去。他們不愧是職業的探子,這一番躡手躡腳,卻是隻發出了極為輕微的聲音。而且他們的動作似慢實快,不斷的藉著高大的樹木遮掩身體,便是刻意尋找,也是很難發現他們的蹤跡。
往前走了大約有數十米,躲到一株大樹的下頭的灌木叢裡,兩人微微撥開了樹葉外往外看,眼前便是豁然開朗。
面前是一片開闊地,大約有數百米方圓,從遠處瀑布下深潭中傾瀉出來的水形成了一條不寬的小溪,四周都是白石,水很清澈。
三匹戰馬正自在溪邊埋頭喝水,看到這三匹戰馬,橫肉和麻桿兒倆人立馬就是眼前一亮。那戰馬上披著極為精良的厚重馬甲,而大紅色馬甲的邊緣,卻是打著一圈兒大約有一指寬度的金黃色的銅邊兒,上面密密麻麻的釘滿了金黃色的銅釘。
戰馬的馬背兩側各自掛著一串兒獵物,都是些狍子、獐子、野兔之類的小獸,身上都是傷痕宛然,顯然是剛獵來不久,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著鮮血。
而三個騎士正自坐在溪邊的青石上,他們身上穿著大紅色的棉甲,頭盔都摘下來放在手邊,似乎都在休息,一邊摘下水囊喝水一邊談笑著。
他們都是漢人的面孔,而他們甲冑的邊緣,也都是鑲嵌著金黃色的銅邊兒。
橫肉和麻桿兒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喜——作為一個合格的斥候,有些東西是必須要知道的,比如說,大明朝的所有軍隊之中,只有上二十六衛中極個別的幾個衛中的禁軍將士才可以穿戴這種大紅色鑲嵌黃邊兒的鎧甲,這是皇室的象徵。而這些專門司職護佑皇室的軍隊,通常是不離開京城的,他們出現的地方那幾乎只有一個解釋——有皇室成員在此,而且身份定然相當之尊貴。
這麼說來,劉大王八說的果然是不錯的,這裡還真有貴人在此。
說不得,那團黃龍旗的秘密,便是要著落在這上頭了。
兩人沉住氣,默不作聲的繼續檢視。
那幾個禁軍衛士說著說著語調便是高了起來,其中一個滿臉大鬍子面色粗豪把水囊狠狠的砸在了下面的大石上,怒罵道:“這一次出來當真是他孃的憋屈,先是讓武毅軍給欺負了一通,好生一番教訓,這會兒才爽利些了,你說讓他們欺負也就罷了——人家畢竟勢大,這會兒咱們也惹不起,等他們什麼時候去了京城,總得把這場子給找回來,奶奶的。現如今卻是讓那個賊女人給欺負,梁王也就罷了,那女人不過是個朝鮮來的蠻夷,還敢騎在咱們頭上拉屎拉尿,頤指氣使。”
另外一個嘿嘿一笑:“梁頭兒,若是那女人真是在你頭上拉尿,你還指不定多美呢!那女人那身段兒,那臉蛋兒,嘖嘖,若是能睡她一晚,便是讓她蹲我頭上拉一泡尿也認了。咱倒是也想知道知道,這等美人兒的尿是個什麼滋味兒!”
“你個沒出息的王八犢子。”那梁頭兒一巴掌扇在這禁軍的後腦勺兒上,咂摸咂摸嘴,卻也是嘿嘿一笑:“這女人若是讓老子幹那自然是沒說的,若是在老子頭上拉尿可是不成。不過麼……”
他壓低了聲音,銀笑一聲:“不過麼,若是被老子乾的爽利出尿來,那就不算了。”
三人都是發出瞭然的嘿嘿銀笑聲。
一直未曾開腔的那瘦子道:“老梁,小四,這話咱們私底下說說可以,可是千萬莫要傳到外面去,若不然的話,咱們三個人的小命兒,只怕都保不住。梁王現下畢竟乃是聽政九皇子之一,權傾朝野,手底下一大幫子文武官員,連咱們軍中不少大人都投靠了他,這女人可是他最為寵愛的,要咱們三個的腦袋,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都明白了麼?”
他顯然是在這三個人中威望最高,這麼一說話,那老梁和小四都立刻肅容道你:“許總旗您放心,這話咱們爛在肚子裡絕對不會說出去。”
那邊廂麻桿兒和橫肉對視一眼,都是會心一笑,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