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忘記自己的職責。
連子寧看向了琥珀,內宅的事情,他很少插手,這是對內宅女主人的一種尊重,清嵐如此,琥珀亦如此。
琥珀明瞭他的心意,伸手擰了擰野奈的小鼻子,無奈道:“你呀!有福不知道享!”
連子寧回去換了衣服,把鎧甲卸了,穿上最正式的蟒袍,配上玉帶,穿上皂靴,然後便是準備去見二位欽差了。
他回城的訊息想必那兩位已經是知道的了,雖說不會出面來催促,但是若是去的晚了,未免便是顯得驕橫狂妄,不得討喜。
琥珀一邊伺候他穿衣服,一邊笑道:“老爺,這些時曰楊茗兒每曰晨昏定省,恭敬的很,卻是個很懂事兒的。”
見連子寧點頭,她忽的吃吃一笑,大眼睛撲閃了兩下,低聲道:“老爺,除了楊茗兒之外,每曰卻還有一個人經常過來的。”
“誰呀?”連子寧有些納罕,一時沒想起來。
琥珀促狹道:“就是您那位乾兒子的親孃啊!”
“是阿依蘇荔?”連子寧微微錯愕。
他摸了摸鼻子,這個稱呼還真是夠彆扭的。
“沒錯兒啊1就是她!”琥珀道:“還別說,他們女真人規矩還挺大的,主子奴才,分的特別清楚,對主子都是極為的恭敬,而且那田莊,我也去瞧了瞧,阿依蘇荔治管的當真乃是極好,上下有序,去年的收成也好,為了存放打下來的糧食又新建了幾個小些的田莊。這是咱們家的產業,自然是做的越大越好。”
她給連子寧挽好了髮髻,低聲道:“若是行的話,還是多收一些他們才是,現下東北這麼多地,都是無主的荒地,不佔白不佔。”
“成,這事兒我想著了。”連子寧點點頭,心道也是許久未曾去過了,這次回來了總得去瞧瞧。想到蘇荔那美豔迷人的成熟豔婦,心裡不由得又是一熱。
武毅伯大軍回城,稍作休整之後,便是在武毅伯府門口的廣場上擺上了極大的香案,上面擺上了銅爐,巨燭,上等的焚香,黃紙等等物事。然後便是石大柱帶著侍衛們去請欽差天使前來。
兩撥欽差,自然不能一起來到,那未免就有些太滑稽了,因此也是按照先來後到的順序。
不過是兩輛車,十餘護衛,但是馬車華美,侍衛都穿著一身錦衣衛飛魚服,打著黃羅傘蓋,金黃色的龍旗在風中招展飄揚,走到大明這萬里江山的任何一處,都是需要所有人來仰望的存在!自有一番莊嚴肅重的皇家氣象。
那傳旨的太監下了馬車,連子寧一瞧,卻是個生面孔。
而後面的那馬車也是停下,其中卻是下來一個青袍官兒,看來是個品級不很高的文官兒,高高瘦瘦的個子,連子寧也很是陌生。
他不由得微微錯愕,然後迎了上去,還未說話,那太監便是笑嘻嘻道:“雜家印綬監奉御孫通,見過伯爺!請恕雜家有差事在身,不便參拜。”
他手裡還託著聖旨呢,自然是不能參拜連子寧的。
“公公客氣了,待傳完聖旨再做說話。”連子寧微微一笑,不卑不亢,既不倨傲,也不卑微,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已經是不需要像以前那般對這些來傳旨的低階太監畢恭畢敬,只需要有那麼一個姿態,面子上就已經做足了。
他再轉頭向那個文官兒,那官兒卻是擺足了規矩,恭恭敬敬的下跪磕頭,口稱道:“下官兵部職方清吏司主事陳良川,見過武毅伯爺!”
“兵部的人,難道是岳父大人有什麼吩咐,卻是不方便書信上說的?”連子寧趕緊把他扶起來,笑道:“陳大人有禮了。”
陳良川見他臉上笑得很是溫和,並無倨傲之色,也是暗自點頭,笑道:“此次下官來,乃是為的一封兵部文書。”
“嗯。”連子寧點點頭,雖然心中納罕,卻是並未現在就問。
還是先接聖旨。
武毅軍中上上上下,自連子寧以降,三大鎮撫,指揮使一級別的高官,黑壓壓的跪了一地,恭迎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欣聞松花江捷報,武毅伯連子寧,北抗女真海奴,西撼朵顏韃虜,禍患平息,堅城固守,使得敵酋未得寸進!朕心甚慰!更揮兵北上,蕩平海西女真,斬首三萬,首級均已運到,兵部都察院御馬監司禮監一一驗過,並無誤報,謊報,誇功之嫌疑。武毅軍上下一心,將士得力,平息海奴,安靖邊疆,當有封賞。”
香霧嫋嫋,孫通孫公公尖銳的嗓音迴盪著。
“茲有武毅軍總統,松花江將軍連員,臨危不亂,指揮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