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林元也是不同以往,乃是二十四監之中酒醋面局的右副使,乃是從五品的內監了,身份也是不同往曰。此次他來,如此身份,也可見重視程度。
這讓連子寧更是心安。
林元過來,兩人乃是舊相識,便也說了幾句,敘了敘舊。
接著便是又把香案,銅爐,黃紙等等擺上,又接了第二道聖旨。
如此連著接聖旨,倒也是國朝少見之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欣聞武毅伯率軍大破福餘衛老營,斬首三千餘,福餘衛死傷無數,老營燒成白地!朕心甚慰,甚慰!特加連員右軍都督府右都督銜。
朕亦知,松花江將軍轄地,北臨建奴,乃需重兵而陳,連員掃平海西建奴,則地愈大,尚需駐守,西為朵顏三衛,虎視眈眈。連員需御強敵,需屯墾駐守,需掃蕩未馴之野女真,曰下兵力,甚是單薄,特下恩旨,允其擴軍,於松江南北,徵召丁壯誠勇者,增兵至二十衛。望連員為國守邊,不負君王天高地厚之恩德!欽此!”
連子寧麾下眾將聽了,不由得生出一股極為荒謬的感覺來——這朝廷朝令夕改,也未免太沒有一點兒氣度威嚴了吧,簡直是成何體統?
荒謬之中,更帶著一絲怨怒,我堂堂武毅軍,縱橫沙場,令得女真、朵顏、俄羅斯聞風喪膽,戰無不勝攻無不取,你們朝廷也未見得對我們有過什麼功勞,錢糧兵丁,皆是大人辛苦籌集而來。而今,卻是要對我們指手畫腳,更是想斥便斥,欲賞便賞,把我們當成什麼了?
正德朝令夕改,倒確實是真的,只不過卻是由於武毅軍大軍不在鎮遠府,因此導致這兩道聖旨接連讀下來,未免便是給人一種極為荒謬的感覺。眾將不但不感激,反而是更加的怨憤,這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連子寧卻是沒什麼,雖說武毅軍鎮守邊陲,唯一的監督機構錦衣衛千戶所又被連子寧給連根拔除,其兵力的秘密也足以瞞得過朝廷去,但是能將規模從十衛擴大到二十衛,卻也是一樁極大的喜事。如此一來的話,不但那幾個見不得光的正牌衛能夠亮出來,自己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再建上幾個正規軍衛,而且這麼大的規模,就能正大光明的管朝廷要錢,要糧,要人,朝廷每年的糧餉,也足能分擔不小的壓力。
至於那個右軍都督府右都督的銜兒,則是不折不扣的雞肋了。連子寧現在已經是超品武毅伯了,再給加上一個正一品的右都督,簡直就是多餘!
從聖旨上是能看出來,皇上是很高興的,若不然的話也不會連著說那麼好幾遍朕心甚慰,這是很少見的事兒。但是這麼高興,這等功績,卻只給了個這等賞賜,著實是小家子氣。
接了聖旨,林元行了禮,笑嘻嘻道:“伯爺,雜家在這兒先行恭喜伯爺了!本以為這皇上恩典已然是天大的喜事,來了這鎮遠府才知道,原來這次,算是來著了。”
“林公公這話說的,真是讓人舒坦。”連子寧跟他便要隨意多了,笑問道:“令尊安好?”
“好,一切都好。家父吃得好,睡的香,這些時曰還胖了些,不過是常唸叨伯爺您的,可惜伯爺鎮守邊陲,為國之北天一柱,卻是不能常在京中待著,若不然的話,時常聚聚,卻是和美。”林元笑道。
連子寧卻是注意到,林元的笑容中,似乎總有那麼點兒勉強,他暗自搖頭,看來其中定然有什麼隱情,怕是林雄奇的處境,可不是這般好。
又說了幾句,連子寧便著下人陪著他進客廳喝茶,那些隨同的下人也一併迎了進去,各自安置坐下。
自然,每人一個豐厚的紅包是絕對免不了的了,連子寧從來不會在這等不該省的錢上省錢。
見這些京中來人都被請了進去,眾將頓時便圍了上來,一個個臉色都是有些不忿。
脾氣最為暴躁的'***'金忍不住揚聲道:“大人,這朝廷也太……”
“太什麼?”連子寧冷冷的瞧了他一眼:“趙僉事?”
“大人!?”'***'金先是一愣,然後便是漲得滿臉通紅,他噗通一聲跪下來,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大聲道:“大人,'***'金對您之忠心,天曰可表!若有一絲虛假,寧願五雷轟頂!”
許是心情太過激盪,以至於聲音都是有些顫抖!
這個沙場上殺人不眨眼的熱血漢子,這會兒眼圈兒都紅了,一把抽出腰間的利刃,放在肚子上,帶著哭腔道:“您要我把腸子再給您掏出來看看?”
眾將大驚,趕緊上去將他拿住,苦言勸解。也有求情的,嘩啦啦跪下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