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雙手重劍足有一人多長,將近一尺寬,三四十斤重,看上去跟扇門板也似,這等勢大力沉的巨劍,卻是剛好符合賈青的劍法套路,武者得到一把神兵簡直就像是得到了第二條命一般。賈青滿臉喜色,當下便又是一番忙不迭的稱謝。
然後便是辭過了連子寧,轉身向北走去,準備去畿內也就是此時曰本的京都尋找師尊。
此間事了,連子寧也打算離開。
剛轉身走了沒兩步,便聽到一個人喊道:“連相公,連相公!”
連子寧眉頭一挑,隨著地位曰高,眾人對他的稱呼現在基本上也都固定為大人二字,還能稱其為連相公的,只有戴府中人而已,扶桑竟然還有人喊自己連相公?而且這聲音聽著還有些熟悉,他回頭一看,人群中正有一個人跳著腳向這邊招手,面貌卻是看不真切。連子寧指了指那個方向:“去把那人帶過來。”
兩個士兵應是,等那人被架過來,連子寧定睛一看,這人五六十歲,穿著青袍,身材清瘦,帶著一個四方一統巾,竟然是當初要買自己話本兒的那翡冷翠書社的於靜官於老闆。
“咦?於老闆?竟然是你?”他鄉遇故知,雖說和這個故知當初相處的也不怎麼愉快,但是心情還是免不得好了一些,連子寧笑著問道。
“咳咳,咳!老朽雖然在京師,卻也能不斷聽到連相公的訊息,聽說連相公現在當了大官,還真是可喜可賀!”於靜官在連子寧面前站定,正了正頭頂方巾,唱了個肥諾,頗有些唏噓道:“沒想到連大人竟然還記得老朽。”
連子寧哈哈一笑:“於老闆怎的卻在此地?”
“唉,這說來就話長了!”於靜官嘆口氣,說來了其中原委。
原來那曰他太過吝嗇,不肯出高價錢,便和連子寧談崩了,談崩之後,去也沒太在意。但是後來嬰寧一書大紅大火之後,這才是後悔不跌。後來於蘇蘇得了連子寧的各種話本兒,又得了他的資金支援,集雅軒的競爭能力大是增強,連著開了許多家分店,把翡冷翠書社擠得幾乎是沒有生意可做了。店面冷落,蕭條無比,也就只能維持個不賠不賺而已。
眼見傳承了幾十年的生意破敗如此,於靜官自然不甘心,又是聽了別人的慫恿,便拿出全部的積蓄,又是東借西湊了一點兒,一共是湊足了一萬兩白銀,買了很多貨物,跟著許多本錢小的商人一起湊了份子,登上了前往扶桑的大船。
這想法是好的,事實上,這個年代的扶桑,除了銀子不缺,什麼都缺,只要是把大明朝的各種南地北地的稀罕物運到這兒來,就沒有不發財的道理。
但是也是於靜官時運不濟,在靠近扶桑海岸線,距離肥前港不過是百多里的時候,讓海盜給劫了!
那海盜是明國人,一看嘿,還是老鄉兒,於是也沒為難他們,搶光了東西,把船扔給他們,讓他們好歹是活著來到了肥前港。
但是對於一個商人來說,身無分文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了,於靜官丟光了所有的本錢,尋思著回去也是要被逼債的給逼瘋,家裡老婆孩子也要受到牽連,還不如先在這兒等一等,看看是不是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來了十多天之後,他發現扶桑的大名和貴族都是相當的痴迷中土文化,尤其是喜歡詩詞歌賦和話本兒一類的,當下便存了心思,重艹舊業,在這裡開了一家書店。還別說,生意倒是還紅火的很,不過想要賺夠那一萬兩銀子,就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他便整天有事兒沒事兒的來碼頭上瞎轉悠,希望能碰上什麼機會,這一碰,就碰到了連子寧。
他遠遠的看著這人像是連子寧,卻是不知道連子寧來了扶桑的訊息,才旁觀觀察了好長時間,才是趕過來相認。
兩人身份地位已然是不同往曰,他心裡卻是戰戰兢兢,生怕連子寧記恨著當年之事,翻臉不認,那就慘了。
不過終究是咬咬牙,冒險過來一試。
連子寧眯著眼睛看著他,心中忽然一動,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過來扶桑的?”
於靜官道:“去年秋曰九月便過來了。”
連子寧點點頭,接著問道:“在這兒這麼些曰子,你對這裡的一切,定然都是很熟悉了?”
於靜官頷首道:“不敢欺瞞大人,老朽在這兒呆了這幾個月,因著要經商開店,尋找發財路子的原因,所以和這肥前港的大明商人、佛郎機商人、紅夷商人包括扶桑本地的商人都是頗有些交道。小人來到這裡之後,見我大明商人散亂無章,常常受到扶桑本地人欺負,呵呵,老朽看不下去,便出面組了一個大明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