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海產的猞猁皮,海豹皮,有西南產的象牙沙金等等。
在上午陽光的照耀下,整個隊伍之中,金光銀光各種光澤匯聚在一起,泛著一層珠光寶氣。
納徵之禮,也是去送聘禮的,送上聘禮,便代表著人家的女兒就已經是你的人了。
這些,便是連子寧的聘禮。
便是京城中的老百姓素來都是自命見多識廣的,又何曾見識過這等遮奢的景象?如此龐大的迎親隊伍,如此繁多的珠寶金銀,立刻是吸引了眾多閒人的目光,國人素來是愛看熱鬧的,立刻就是圍了一層,跟著隊伍也往前走。
“嘿,瞧見了麼!這是武毅軍連大人的兵,這是怎麼地?連大人要成親了?”
這位老兄顯然是訊息有點兒閉塞。
“你這都是猴年馬月的事兒了,還叫連大人呢?現下得叫武毅伯爺了,這可是朝堂上當今萬歲爺金口玉言親自冊封的,與國同休世襲罔替的超品伯爺!”一個閒漢模樣的年輕漢子嘿嘿一笑,不屑的說道,眼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頓時一股優越感油然而生,挺了挺胸脯,趾高氣揚道:“知道爺們兒住哪兒麼?告訴你們,松樹衚衕外頭那家炊餅鋪子就是咱家的產業!”
人群中傳來一聲哂笑:“開炊餅鋪子的很了不起麼?老子還是挨家挨戶收馬桶的呢?”
那閒漢一瞪眼,道:“你這腌臢貨,知道個球!知道武毅伯爺原先住那兒麼?告訴你,正陽門兒裡松樹衚衕往裡數第三家朝南的門面!不是咱誇口,想當年武毅伯還沒發達的時候,跟爺們兒還朝過面來著。有一次武毅伯爺上咱鋪子裡買了五個炊餅,還衝著爺們兒笑了一下!怎麼著,不信咱們去問問?”
人群中發出一聲巨大的驚歎,適才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既然這位爺如此了得,不如跟咱們說說吧,這武毅伯爺是去往何處啊?”
“這還用問,一瞧你就是個外地來的土鱉,咱們京城爺們兒哪有不知道的?”這閒漢不屑的撇了撇嘴:“武毅伯爺這是要去兵部戴侍郎府上,去行納徵之禮!戴府的大小姐,便是女方!”
這話說完,四周人都是點頭,連子寧和戴清嵐以及寇白門之間的事兒,京城百姓還少有不知道的。
這時候,人群中忽然冒出來一個陰陽怪氣兒的外地口音:“那您給咱說說,武毅伯這些聘禮,值多少錢銀錢吶?”
“這個?”那閒漢頓時語塞,心中便有些發怯,他這等身份,哪兒知道這些東西值多少錢?
不過卻還是死鴨子嘴硬,伸出一根兒手指頭一比劃:“怎麼著也得這個數!一萬兩銀子打底兒起!”
“放屁!”那聲音嗤笑一聲,人群中便走出來一個穿著暗紅色繡著金錢員外服的胖子,這胖子身後還跟著三五個彪形大漢,顯然也是頗有勢力的人物。
他伸手點了點那閒漢,道:“最是瞧不起你這等人,京城咋地,京城很了不起麼?要沒有咱們宣府大同的兵守著,你們能過得安穩。自個兒也無甚本事,偏偏還瞧不起俺們這等外鄉人。著你看清楚……”
這胖子指著一個兵丁手中的大禮盒,那禮盒中放著的是一摞的青色狐皮,青潤如玉一般。
“看到沒有,這等青狐皮,最是罕見,只有遼東極東靠海的深山老林才有,如此完整的青狐皮,一張就要五百兩白銀!”他伸手指指點點的:“還有那些虎皮、熊皮、猞猁皮,光光是這些皮毛,加起來這個數兒!”
他伸出肥厚的巴掌,五個粗如胡蘿蔔的指頭抖了抖:“五萬兩銀子往上數!”
“更別說那些旁的!以俺這些年的經驗,這些聘禮,怎麼著也得二十萬兩!還一萬兩,真敢想啊!嘖嘖,到底誰他孃的才是土鱉……”
這胖子如此明目張膽的挑釁,周圍的京城老少爺們兒們卻沒一個出來反駁,不是不敢,而是他們都被震驚了——二十萬兩白銀,一場聘禮?對於一群家產也不過是幾十兩白銀的他們來說,這個數字所代表的概念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之外,這時候,才是真正知道,遮奢二字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路邊的議論隱隱然傳到了前面騎著馬的連子寧和張燕昌耳中,張燕昌哈哈一笑:“連老弟,只怕不過幾曰,整個京城便都知道你的事兒了。”
自從連子寧封了武毅伯爺之後,張燕昌對他便是以老弟相稱,顯然是以示尊重。連子寧感念他在奉天大殿之上的照顧,投桃報李,這幾曰來往不斷,兩人關係比之以往更加親密了許多。
連子寧笑道:“老兄謬讚了,謬讚了,跟您比,小弟這不過是小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