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個番茄被踩破了,只聽得一聲噗嗤的響,那騎士的腦袋,已經整個的消失了——不是被打破了,而是被整個的打爛了,變成無數的鮮血、碎肉、骨頭渣子,飛的不見蹤影。
眾人駭然,而就在此時,他們發現,東西南三個方向的緩坡上,各自殺來一隊士兵,那些士兵面色堅毅,抿著嘴,他們穿著制式的棉甲,手中平端長槍,排著整齊的佇列,像是一堵牆一般,向著這邊壓了過來。三隊士兵,三堵牆,緩慢而堅定的押過來。
“石大柱?他們是辰字所的兵?”他們很快就認出了異常顯眼的石大柱,紛紛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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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斬草除根
(第三章送到,求支援)
辰字所的兵?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鎮上發生什麼變故了?那首領一顆心頓時深深的沉了下去,一時間腦海中像是一團亂麻一般,紛亂複雜到了極點。
來不及多想,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大聲指揮道:“結陣,結成鋒矢陣,向著南面殺過去!”
在他看來,對方的圍三缺一,就是為了逼著自己等人向北走,在北邊兒,肯定有更厲害惡毒的設計在等著。所以他立刻下達了向南的命令,看這個樣子,鎮子上定然是出了事兒,已經不能回了,要先殺出去,然後去稟告大人。
他自然想不到,連子寧之所以圍三缺一,是因為手下著實是人手不夠,而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誤導他……
他們圍住了連子寧,又何嘗不是說明連子寧也圍住了他們?此時連子寧在腹心位置,他們想要結陣然後殺出去又談何容易?連子寧大槍揮舞,很快又殺了兩個人,並且成功的將他們打散,當那首領意識到想要殺出去,一定要解決連子寧的時候,已經晚了。
三堵牆已經壓了上來。
二十名騎兵,乃是大患,若是在正常狀態下,三十個步兵對二十個騎兵,是沒有任何勝算的,哪怕是加上連子寧也不行,沒辦法,騎兵對於步兵的優勢,幾乎是壓倒姓的。
但是騎兵之所以對步兵有極大的優勢,是因為他們可以叢集衝開步兵的戰陣,從而闖入其中,肆意屠殺。而在這種地形下,騎兵沒辦法形成叢集衝鋒,發揮不出速度優勢來,沒辦法對步兵進行衝鋒,這樣一來,戰鬥力就去了七成。而又被連子寧一番衝殺,把陣型徹底的打亂,就讓他們的戰鬥力又折了一半兒。此時陷入優勢步兵的包圍之中,竟然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士兵們站成一排像是一堵牆,而手中的長槍前指,像是一個鋼鐵刺蝟,一個騎士仗著武勇,打馬便殺過去,劉良臣待他到了近前,才冷靜的一聲斷喝:“刺!”
頓時十根長槍一同挺刺,長槍有一丈四尺,那騎士還沒夠著人,就已經一聲慘叫,連人帶馬被扎出來幾個透明窟窿,跟個刺蝟一般。又是一聲收,所有的長槍齊齊的收了回去,那騎士身上馬身上的血洞一汩汩鮮血噴湧而出,那戰馬一聲痛苦的嘶鳴前蹄一軟,倒了下來,一人一馬摔倒在地,眼見是活不成了。
劉良臣一聲令下,這些兵丁便又端著長槍,如一堵牆一般跨過他們的屍體,向前逼過去。
槍林!那首領腦海中只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這些辰字所的孬種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戰鬥已經毫無懸念,連子寧在內裡不斷的殺人,士兵們則在外圍步步緊逼,瞬間便連殺數人。而其中最出彩的就是石大柱,一個騎士揮刀向他砍來,他不閃不避,反而是狂笑一聲,狠狠地迎了上去,熟銅棍惡狠狠的當頭砸下,那腰刀與之接觸,毫無疑問的便是被砸成碎片,然後那騎士也被砸的筋斷骨折,內臟俱碎,斜斜的飛了出去。熟銅棍其勢未衰,又是砸在了那戰馬的脊背上,如中敗革,那馬一聲悲鳴,四腿一軟,便是跪倒在地,嘴裡冒出大團大團的血沫子。然後哀鳴幾聲,漸漸的不動了。
一棍之下,竟是把一人一馬全都砸死。
連子寧無端端的想起史書中描寫大唐最強兵種陌刀隊的文字來,說陌刀隊對戰大食騎兵“一刀之下,人馬俱碎!”
當連子寧一槍把一個騎士釘在了地上之後,這場戰鬥便是結束了,場中只剩下了那首領一個人。
那首領苦笑一聲,面向連子寧道:“這位朋友,可能讓在下做個明白鬼?”
回答他的,是連子寧一聲低喝:“殺!”
他從來沒有和敵人囉唆廢話的習慣。
一聲慘叫,鮮血飛濺。
戰場安靜了。
場中只餘下眾人粗重的呼吸聲,間或有一兩聲戰馬的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