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情。
當接過剛毅大將軍的命令,奉令死守喜申衛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一場極為慘烈的戰爭,但是卻沒想到,大明將士竟然是如此之多,如此之強悍,如此之難以應付!
他本來預計怎麼著喜申衛堅守上三天是沒有問題的,但是第一波攻擊,竟然就是如此的危急。
這樣的情形,只要再有半個時辰,大明將士就能在城頭建立穩固的陣地,保護著城外的袍澤陸續攀城,然後殺到城下,開啟被堵死的城門,全軍直灌入內,在巷戰中徹底擊敗女真軍,完全佔領喜申衛。
“阿敏大人,換第二隊上來吧!咱們的兒郎抵擋不住了。”身邊一個將領忽然出身喊道。
阿敏緩緩搖頭:“不妥,現在明軍尚未盡出全力,便是來攻城的這些,也是大部分未曾消耗力氣,只在城下等著,咱們現在把第二隊換上來,等明軍大陣中的那些人前來攻城的時候,又該派誰?”
一番話倒是說得入情入理,不過有的人自然是聽不進去了,說話的那個將領便是其中之一。
他是建州女真的一名副萬戶,這城頭上現在計程車卒,大部分都是他的部屬,此時眼看著自己的部屬死傷如此慘重,立刻是血氣上湧,紅著臉衝著阿敏怒吼道:“阿敏,別把別人都當成傻子!你打的如意算盤,嘴上說的好聽,但是怎地不把你的所部調上來,只是消耗咱們的兵?”
說完之後,他挑釁般的向四周環顧一圈兒,大聲道:“各位,你們說你是不是啊?!”
其它的女真將領臉上,也是神色各異。
額勒和澤揮舞著手中的大斧怒道:“贊爾泰,你找死麼?阿敏大人才是大將軍定下的主帥,咱們都得聽他的!你敢違抗軍令?”
阿敏只覺得心裡一陣發涼,一陣說不出的失望和難受,女真才建國這麼幾年,大夥兒曰子剛過的好了些,就有這些心思了麼?
“此間之事,稍後我會想大將軍稟告清楚。”他無力的擺擺手,招呼親兵:“把贊爾泰帶下去,關起來!”
“你敢!”贊爾泰雙目圓睜怒道。
“怎麼不敢?”額勒和澤一把便是圈住他的脖子,雙手一扭,便是把他的雙臂擰在背後,幾個阿敏的親兵過來,把贊爾泰押了下去,一路罵聲不絕於耳。
阿敏嘆了口氣,環顧一圈兒,沉聲道:“諸位,剛毅大將軍交給我們的任務,便是要利用喜申衛,讓明軍死傷慘重,這個目的若是達不到,你我,我們所有人,都會受到剛毅大將軍的責罰!諸位,此乃我女真國運之戰,還望諸位精誠合作,莫存了什麼腌臢心思!”
眾將領互相看了兩眼,這才是紛紛亂糟糟的說道:“阿敏大人,咱們都聽你的!”
而這時候,城頭上面的情況已經是變得越發的危急。
因為在這個時刻,在遠處觀看城頭情形的徐鵬舉等人,也感覺到了這一機會,城頭女真守軍的不畏傷亡,拼死做戰,已經帶給他極大的震驚和恐怖。傳言女真士卒驍勇善戰,悍不畏死,果真是名不虛傳。這也讓他意識到,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攻下城池來的話,再想有所作為,就要付出極為慘烈的代價,所以他又是派出親信家將跑馬通知六衛的高階將領軍官,讓他們督促部下,拼死強攻,務必要再接再厲,一戰而破城。
在他的嚴令之下,大明將士越發的奮勇殺敵,城牆上下,黑壓壓密密麻麻的大明將士,拼命向著城頭湧去,此時此刻,也顧不得什麼陣形地利,甚至蜂擁一處,一人跌下,往往十人又爭先向前。
在這樣凌厲的攻擊下,城頭的女真士卒,已經是慢慢的有點兒撐不住勁兒了。
壞訊息也不斷的傳到了阿敏的耳中。
至今為止,女真士卒已經傷亡超過兩千,千戶戰死一人,百戶十三人,其它中下級軍官戰死戰傷者無數。
喜申衛,在大明將士這狂猛浪潮的衝擊下,已經是搖搖欲墜。
說一句實話,這一次的北征軍攻城一戰,相當的不具有東方的特色。
只用人命去硬填,那是西方人才會幹的蠢事兒,而在城防領域已經發展到一個巔峰的東方,最堅固的盾的出現也意味著最堅固的矛肯定會出現,各種各樣的額工程器械層出不窮,在宋朝的時候就已經構成了一個龐大的體系。而大明朝作為東方中央之國,最為富庶強大,機械也是最強悍多種多樣的一個國度,擁有著完整的攻城理論體系和複雜的機械。
但是今天,大明北征軍沒有撞車,沒有高過城牆,超過十五丈高度的箭塔,也沒有掩護步兵前進的鵝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