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失蹤了!
後來有一個同學把我從地上拉起來,他說我在地上蹲了好久,手不停地在地上擦索,像個盲人。也許吧,那一刻我真的感覺四周都是黑的,沒有一線光明。我沒有去上下午的課,我去了晶的學校。那天的門衛依然是那個大叔。見到我,他先跟我打了招呼。當我說出要找晶時,大叔看了我一會說。
哎,晶這孩子,已經走了半個月了。誰也不知道去哪了,她家裡都已經報警了。
我跟大叔說了一聲,我又走進了校院。校園裡沒有小朋友,現在正是在上課的時間。我重新坐在曾經和晶一起坐在的那塊草地上,躺了下來。望著天空。
從小到大,沒有人知道我怕血。而且學醫也完全是我自己的意思,每一次看到血,我都會強忍著,然後等到沒有人時去廁所裡嘔吐。我以為隨著我年齡的增長我會改掉這種毛病。可是每次實驗或者臨床實習後我還是會大吐一場,只是沒有人發現過。那種見到血的眩暈感,就像是喝多了酒一樣。所以我很少喝酒,因為我害怕那種無意識的眩暈感,讓人嘔吐。每當有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一定會有這種眩暈感,現在這種感覺又出現了。
我的心裡藏著一個秘密,我永遠不會告訴別人,其實我到現在還記得最後一天在蘭的家裡所發生的一切。那天我和蘭還像往前一樣,我坐在小板凳上,蘭躺在床上。我們相對著微笑,眼看著陽光從蘭的窗前慢慢劃落。蘭又拿出她的玻璃球,有一個藍色的玻璃球落在她的胸前,我伸手去撿,手剛伸到她的胸前卻被她一下按住。我的手落在蘭的乳房上,很小,還感覺不到什麼彈性。只是掌心下蘭的身體在發熱、顫抖。我看著蘭,蘭的眼清異常明亮,她牽著我的手,一點點向下滑。蘭的面板有些乾燥,甚至我能被她面板上的毛刺劃痛。當我的手指滑入她的下體時,年幼的我沒有絲毫感覺。只是看著蘭的臉越來越紅,聽著她的喘息越來越重。蘭把著我的手動作越來越快,而我也漸漸開始不耐煩了。我甩開了她的手,蘭的臉色變了,她的眼神是那麼黯然,可惜我沒有感覺到。我感覺有些累了,就像往常一樣躺在蘭的身邊睡著了。蘭卻沒有像往常那樣慢慢撫摸著我的頭髮,我聽得見蘭劃破自己手腕的聲音,那種劃破面板的聲音一聲聲刺入我的耳朵。我不敢動,更不敢出聲,直到血流滿我的臉龐。血的那種粘如膠質的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第一部分:醫生杜明 第44節:我又有這種感覺
現在我又有這種感覺,要命的眩暈感。我躺在草地上連眼睛都不敢睜開,我用雙手蓋住眼睛,害怕那陽光的刺痛。不知過了多久,一雙小手撫在我的手上。
晶!
我叫了起來,我翻起身,卻發現是那個聾啞的小女孩蹲在我的面前。
她歪著頭摸著我的臉,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水。
你……為……什……麼……哭……了。
她努力地說著,她的話說的越來越好了。我笑了,握著她的手,笑了……
六月,學校開始畢業考了。只是不同年級的畢業考時間不同,我們九六級還沒有開始畢業考時,九四級的畢證考已經結束了。每天晚上他們都會在宿舍樓裡大呼小叫,那時候宿舍樓裡的保險絲每晚都會爆好幾次。守衛也拿我們這些快畢業和已經畢業的學生無能為力,只好睜隻眼閉隻眼。我每天都拿著影印的講義在圖書館裡坐上一整天,總是不知不覺睡著,醒來也是因為肚子餓的受不了。六月十五號,我還是一樣在圖書館睡覺。突然感覺有人推我,抬頭髮現是圖書館的老師。想站起來時,腿竟然麻木到沒有知覺了。我只好一邊揉著大腿一邊聽老師數落我。那個老師是我在大學幾年裡唯一熟識的,看著我的眼神跟我媽一樣,她也是唯一不管我來圖書館看書時是不是穿著拖鞋。我早就習慣了坐在圖書館裡的角落裡把光腳放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很涼爽,會讓我的心不至於那麼燥熱。
走出圖書館都感覺身子還是輕飄飄的,原來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天都已經黑了。從圖書館回宿舍的小路靠近操場,操場上沒有燈光,但依然能看到人群坐在那裡。有人在操場唱歌,我靠著路邊的楊樹抽菸。楊樹旁的路燈下飛著無數的飛蛾,它們拼命地往燈泡上撞著,哪怕撞得身上的粉末都濺在空中。我看見有一群人走了過來,我轉了身躲在樹背後,看著老大和他的同學從我身邊經過。
老大又喝多了。他和他同學一邊走一邊大聲的說話。聽他的聲音舌頭已經比平時大了三圈,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我,他大聲說著明天要和對面師範學院打架的事,聽得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