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了……”
話說完,林道之便仰面躺在地上,徹底沒有了生機。
一代武狀元,就此殞命。
柴安心生唏噓,走上前去,俯身用手幫林道之閉上了雙眼。
儘管林道之差點殺了楊玉嬈,柴安卻很難去恨他,反而替他感到惋惜。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唉,誰沒當過舔狗啊?
“弟兄們!”柴安高高地舉起繡春刀,振臂一呼。
“在!”三十多個錦衣衛,一同舉起刀,齊聲響應道。
“哼!皇后派人在宮中打了我娘一巴掌,今晚又差點兒害了我娘子,琅琊王氏跟本王的這筆賬,大了!”
柴安揮刀指向花樓之上,所有錦衣衛們,全都跟著揮刀,指向花樓之上。
“王爺!饒命啊!我只是個打工的!不關我的事兒啊!”老鴇子和身旁的兩個步軍,全都嚇得跪地求饒。
柴安將一罈老酒扔在地上,瞬間摔了個稀巴爛:“少廢話!叫賬房先生,將風月樓賬上所有的銀子,都給本王交出來。然後疏散所有的顧客,告訴他們,本王今晚要點了這破樓!”
“啊?王爺,不能燒啊……”老鴇子一聽柴安要放火燒樓,嚇得趕緊勸說。
“嗯?”
“是。”當老鴇子看到柴安充滿殺氣的目光,瞬間慫了,將說到一半兒的話,又咽了回去。
“記住,讓顧客們,結了賬,再走。”
“是……”老鴇子跪坐在地。
風月樓足有七層,通體木質結構,灑滿了高純度的白酒後,很容易便燒起熊熊大火。
城防營的走水隊,見到火光,趕來救火,被錦衣衛以北鎮撫司辦案,不得靠近為藉口,擋在了外面。
“王爺,一共查抄出十二萬五千六百四十二兩銀子。但……”鹿漢欲言又止。
“怎麼了?”柴安問道。
“風月樓的賬房先生交代說,每當營業額超過一萬兩,他就會將銀子,送到匯通錢莊裡換成銀票。只有五千多兩是現銀,這十二萬兩,都是有標號的銀票。這匯通錢莊,是琅琊王氏的產業。”
王二波解釋道:“雖然大家都知道風月樓是琅琊王氏的產業,但名門世家開勾欄這種事兒,琅琊王氏大抵不會在明面上承認的。只要兄弟們統一口徑,說風月樓大火,跟咱們沒關係,沒有直接證據,琅琊王氏也不好咬著咱們不放。”
“但要是拿著銀票去兌現,就等於將證據主動送上門了。我看這銀票燙手,不要也罷。”
柴安將銀票拿過來,踹進懷裡,得意一笑:“別呀!這麼多銀子,夠咱們弟兄們,吃多少年的天香樓啦?怎麼能不要呢?本王捨命不捨財,明天就進宮自首,把火燒風月樓的罪名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