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知道自己完了,民心向背,攻守易型啦!
原本將苟剛正視為青天大老爺的圍觀群眾們,紛紛改變了立場,對苟剛正怒目而視,振臂高呼了起來。
“該抓!這個姓苟的,油頭粉面,一看就是個好色之徒。”
“對,抓他丫的,最好把他全家都拖到菜市口砍頭!”
“好女孩兒都讓他們這些當官兒的玩爛了,然後再扔給我們這些老實人,還跟我們要那麼高的彩禮,草!抓起來,應該先閹後殺!”
……
“聽到了嗎?”劉師父對著苟剛正,得意地一笑。
“前輩,本官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何必跟本官過不去呢?你不會以為,將本官抓走,本官背後的人,不會找你麻煩吧?”
“哈哈,儘管來!來一個,抓一個,來一串兒,抓一串兒。好多年沒有人,像你這樣威脅我了,這種感覺,還真是令人懷念啊。”
劉師父微微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唉,沒想到,本官這個官場小油條,今天碰上個老油條。”苟剛正無奈地低下了頭,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
“走吧,苟侍郎,這位姑娘,還有那四個捕快,排成一排,跟我們回北鎮撫司。”
其中一名京兆尹府的捕快,抗議道:“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執行公務。”
“我也在執行公務!請你配合!把武器交出來,排隊,站好!”劉師父厲聲說道。
“呵呵,荒唐!沒有證據,說抓人就抓人,你當我們京兆府的公差,是一般的草民嗎?”那名捕快冷笑一聲說道。
其餘的三名捕快,也將手壓在了刀柄之上,嚴陣以待。
“唰!”
繡春刀掃過,跟劉師父對峙的那名捕快的腦袋,直接從脖子上滾落下來,鮮血從脖子的切面,激射而出,形成了一陣血色的噴泉。
“這個京兆府的反賊,公然拒捕,給公眾的生命和財產安全,造成了巨大的威脅,本百戶,已依法將其斬殺。”
劉師父嚴肅地宣佈道,然後側目看向另外三名捕快。
後者嚇得立刻將佩刀卸下交出,然後老老實實地站到了苟剛正和秦柔的身後。
柴安有些悵然地嘆了一口氣:“唉,劉師父,何必呢?”
“王爺,你有所不知,在吃皇糧的群體中,想要抓住一切機會,往上爬的人,太多了。不殺個人,保不**天,還會有人,為了討好琅琊王氏,跑來騷擾福晉的孃家人。”
劉師父用手帕擦乾繡春刀上的血,平靜地解釋道。
柴安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露出一臉輕鬆釋然的笑容,但用盡所有的力氣,還是沒辦法讓自己笑出來。
因為,柴安知道劉師父這樣做,後果著什麼,柴安也知道,劉師父知道他這樣做,後果是什麼。劉師父,還是這樣做了。
“你知道,本王問的何必,指的不是那個捕快。”
“婆婆媽媽的,可修不出浩然氣。”
劉師父說完,便帶著苟剛正一排人,還有錦衣衛隊伍,一起迎著夕陽餘暉,頭也沒回地逐漸走遠。
同來的錦衣衛弟兄們,原以為琅琊王氏派的是一群孔武有力的打手,臨來的時候,都做好血濺當場的心理準備了,沒想到只不過是苟剛正這麼一個文官,倒是避免了一場火併。
然而,在場之人,只有柴安和劉師父心裡清楚,拳拳到肉,刀刀見血的火併並不可怕,像苟剛正這種軟刀子,才是最致命的。
柴安朝著劉師父已經走遠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