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秦雖然沒有把話說出口,但是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如果今日柴安解開了陳摶老人的謎題之事傳揚出去,那張秦擔任雲夢山主事人的法統權威,也就蕩然無存了。
即便張秦願意再替柴安當個一二十年的鬼谷先生,那縱橫一道的修煉者們,恐怕也會有很多人不再服他了。
“本王,大周皇長子,靖安王柴安,在此對天發誓,今日在白馬寺之中,所發生之事,絕對不會透漏給任何人。若違此誓,願受天打五雷轟而死!前輩,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柴安二話不說,直接張口發下毒誓。
“啊!靖安王殿下,您只要給老夫一個承諾即可,何須如此?”張秦愧疚的老淚決堤,自責地喊道。
“沒關係,只要能消除前輩的顧慮,發個毒誓,何足道哉。蘇公,大師,你們可否願意,幫本王保守秘密?”柴安豪邁地一笑。
蘇山海從善如流地點頭道:“嗯,本督保證,不會將這間茶室裡發生的事兒,告訴外面的人。”
“本座也可以答應,但是,如果張居士今後,再敢當著本座的面,對修佛者出言不遜,那本座就當面重提今日之事。”六慾和尚趁機給張秦提了個條件。
“好,以後,老夫但凡聽到你這小和尚在哪,就退避三舍,儘量避免見面便是。”張秦甕聲甕氣地說道。
“哈哈,痛快啊!”六慾和尚作為一個修佛的,能讓縱橫大能在外面,避讓著自己,只覺得心中大爽。
司徒旺是張秦的學生,跟張秦算是利益共同體,自然也不會向外透露。
“前輩,請起來吧。”柴安再次攙扶張秦。
這次,張秦不再固執,表情羞愧地站了起來:“殿下,老夫用手段困住您,真是得罪了,望請恕罪。”
“哎,沒關係,晚輩沒放在心上,前輩也不用介懷了。”柴安大度地笑著說道。
張秦轉身,對著茶室外面的電流伸出右手掌,五指成爪,向內一吸。
只見電流瞬間化為一條條火蛇,在空中飛起,盤旋了兩圈兒,便湮沒不見了。
沒有了天羅地網般電流的阻隔,外面的清新空氣,伴隨著陣陣柔風吹了進來,令人頓感神清氣爽,耳聰目明。
張秦從袖子裡拿出一本縱橫術的修煉秘笈,雙手拿著,恭恭敬敬地遞給了柴安:“靖安王殿下,這秘籍,乃是咱雲夢山的至寶,裡面記載了無數縱橫術的秘法,希望您能在百忙之餘,翻閱自學一些。”
柴安接過秘笈一看,只見秘笈封面上寫著兩個字:《捭闔》。
“前輩放心,本王有空就看,絕不讓典籍蒙塵。”柴安說著,將秘笈小心地揣入懷中。
修煉縱橫一途和修煉武道一途不同。
武道修煉者,必須是從三四歲就開始啟蒙,可以說,武道一途,是絕對的童子功。看似門檻很高,但其實,反而是最低的。
只要不是根骨太廢,大部分的人,只要從小開始練功,筋骨強一點兒的練外家功夫,筋骨弱一點兒的練內家功夫。只要啟蒙得足夠早,勤加苦練,都可以成為武道修煉者。
而縱橫一途,雖然允許成年以後的人修煉,但對修煉者的智謀要求,至少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簡直高到離譜。
因此,在修煉圈兒的鄙視鏈中,縱橫家比武道家的逼格高很多。
“靖安王殿下請留步,老夫就此告辭了。”張秦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也不過是被六慾和尚嘲諷罷了,當即帶著司徒旺離去了。
司徒旺跟著張秦,一路走出白馬寺,待到路上的行人稀少時,低聲詢問道:“老師,如今,靖安王殿下跟咱們縱橫一途,產生了如此一份機緣。那咱們是否還要繼續推進,北燕吞併大周的計劃?”
“屠龍大計,怎可放棄?再說了,難道你沒看出來?靖安王殿下,對入主雲夢山不是很感冒。以他的智謀,即便既沒有當鎮北王的親孃舅,也沒有琅琊王氏的外戚支援,只要他想爭,日後這大周太子之位,必是他的囊中之物。”
“咱們不輔佐著北燕,將南周給滅了,到時候,靖安王殿下貪圖這南周的龍椅,不跟咱們去雲夢山怎麼辦?司徒旺,你不會也對鬼谷先生之名,起了染指之意吧?”
一聽老師這樣問,司徒旺嚇得連連否認,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不不!學生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學生只是怕北燕與南周重燃戰火之日,會跟靖安王殿下立場敵對而已。”
“縱橫一途,想要發揚光大,就必須有像靖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