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
文武百官,多是趨炎附勢,見風使舵之輩。
一看到柴安被冊封親王,紛紛如同潮水一般湧到柴安面前混臉熟。
“恭喜啊,靖安王殿下,身為皇長子,如今又被冊封親王爵位,日後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哈哈哈!”
“如今吳王式微,靖安王殿下您,正是平步青雲的好契機呀!陛下要在朝內搞權力制衡之術,說不定是打算讓您接替吳王,跟獻王分庭抗禮。”
“若是靖安王殿下,有招攬幕僚,搖旗收賢之心,在下鴻臚寺協律郎範三一,原做殿下的馬前卒。為殿下牽馬執蹬,在所不辭。”
……
這時,三皇子獻王柴泓,掛著一臉職業的假笑,也走了過來。
“哎呀,本王在朝內,真是不得人心,皇兄剛剛獲封親王,朝內這些大臣,就全都過來,找你宣誓效忠了。”柴泓陰陽怪氣地說道。
原本聚集在柴安周圍的文武官員們,一聽此話,全都作鳥獸散,生怕被柴泓記恨上。
柴安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對柴泓笑道:“這些大臣,幾乎都是想投效三弟,卻被三弟瞧不上眼兒的邊角料,三弟不願意收,為兄當然也不稀罕。”
柴泓冷笑一聲,顯然也同意柴安所說的,有些埋怨的語氣說道:“也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就算是著急提拔皇兄,也不該壞了禮制吧?將寧弗從一個貴人,直接封為昭儀,也就算了。”
“居然把皇兄這個郡王,一下子就封為了七珠親王。要知道,當初本王和柴熙,也是從三珠親王開始做起,不斷地辦差立功,才混到七珠親王的。這不是擺明了,跟滿朝文武說,要扶持你起來,代替柴熙,跟本王鬥法嗎?”
柴安本以為柴泓特意來找自己搭話,能說出什麼高論,沒想到這位韜元聖女的親傳學生,真是一點兒長進也沒有。
柴安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柴泓一眼,附和道:“是啊,父皇這樣做,用意實在是太明顯了。不過三弟放心,皇兄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因為被封了七珠親王,就對東宮之位,產生覬覦之心的。”
“只要皇后娘娘,在後宮,不要再跟皇兄的孃親為難,咱們就不存在敵對關係。今後,如果父皇想看咱們明爭暗鬥,咱們就做做樣子,演給他老人家看。私下裡,你當你的世家嫡傳,我做我的富貴閒人。”
柴泓覺得柴安這幾句話,全都說到他的心裡去了,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微笑,點頭道:“皇兄深明大義,三弟佩服!若是以後,三弟真有榮登大寶之日,一定賜皇兄一頂鐵帽子,讓皇兄世世代代,永享富貴榮華。”
表面上跟柴安笑嘻嘻,柴泓心中想的卻是,等到自己坐上那把至高無上的龍椅,第一道聖旨,就將柴安母子以謀反之罪凌遲處死!
柴安抱拳拱手道:“好說,好說。”
黃錦看到柴泓與柴安攀談,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分別之後,才從乾清宮門裡一路小碎步,走了出來。
“恭喜靖安王榮升七珠親王。”黃錦走到柴安面前,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柴安白眼一翻,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譏諷道:“黃公公跟本王道喜,本王是不是應該打賞些銀子給你呀?”
“哎呀,靖安王殿下,咱倆是一夥兒的,您跟主子爺生氣,可千萬別衝老奴來呀!老奴可吃罪不起。”黃錦一臉委屈地說道。
“生父皇的氣?怎麼會?父皇給本王母子,這麼大的恩典。本王對他感激涕零都來不及呢。”
柴安之所以這麼陰陽怪氣的,是知道黃錦此來,必是受了昭明帝的指示,過來探口風的。
畢竟,在昭明帝的心目中,自己是一個做事兒不計後果的愣頭青,昭明帝也擔心自己會因為他的言而無信,而做出一些讓大家面子上都掛不住的事情來。
“哎,靖安王殿下,不是老奴故意在您面前,替主子爺說話哈。雖然主子爺答應您,將寧娘娘放出皇宮,結果又變卦了,但是,這也是為你們母子好呀!”
“您想想,這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地方,比皇宮大內更加富貴的?寧娘娘一旦離開皇宮,那與被貶為庶民何異?民間的人多嘴髒,誰知道,會傳出什麼對寧娘娘不敬的流言蜚語?”
“到時候,總不能將寧娘娘再送回宮來吧?這世上,可是沒有賣後悔藥的。主子爺說殿下您,最是純孝,而咱大周女子,最重名節。如果主子爺按照昨日與您的約定辦了,只怕後悔的,會是殿下您呀!”
柴安聽完黃錦這一番陳詞,露出了一副恍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