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勒韁繩,擋住了對方的馬車。
“黃太醫,是誰,能勞煩您老人家親自出診啊?”柴安問道。
“啊,是靖安王呀?老朽拜見親王殿下。是楊府的華老夫人,叫老朽去日常請脈。王爺是要去楊府吧?老朽還要回醫館,就不耽誤王爺趕路啦。告辭。”黃太醫閃爍其詞,一看就有所隱瞞,想要儘快離去。
柴安一抬腿,跳進黃太醫的馬車之內,嚴肅地目光,看著黃太醫問道:“若論懸壺濟世,救死扶傷,黃太醫是咱們大周太醫院的翹楚,但要是心口不一,偷奸耍滑,黃太醫只怕不太擅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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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楊門的七個遺孀回府之日,對於整個楊府來說,是天大的喜事。如果黃太醫真的只是去日常請脈,以楊家的禮數,絕對會留黃太醫留下吃飯的。
顯然,是楊府之中,有人不希望讓大家知道,黃太醫來過楊府。
“唉。”黃太醫見瞞不住,只好低下頭,嘆了一口氣。
柴安詢問道:“莫非,楊府之內,有人病重?”
“是華老夫人,她早些年憂思過度,已經油盡燈枯,元氣耗盡,只怕是時日無多了。”黃太醫說出了實情。
“什麼?難道以您的回春妙手,也無力迴天?如果花費重金,採集天材地寶,能否補充元氣,再續命延年呢?”柴安一聽,不禁心頭一震。
黃太醫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一個人的元氣總量,是先天所決定的,當這個人降生落地之後,他的元氣,就只能不斷流失。”
“強身健體,保健養生之人,可以讓這種流失變得緩慢一些,酒色財氣,透支精氣神的人,元氣流失地就會快一些。”
“像華老夫人,年輕時孕育七個孩子,又遭遇喪夫喪子之痛,再加上一個人拉扯七名遺孀長大。元氣早就所剩無幾了。即便是大羅神仙,也是束手無策啊。”
柴安想到了昨天,楊府的丫鬟,來王府說華老夫人昏倒之時。
估計華老夫人是真的昏倒了,不希望楊玉嬈擔心,才故意說她只是睡得比較沉,讓楊玉嬈不要大驚小怪。
這時,柴安突然發現了一處問題,對黃太醫問道:“等等。您剛剛說,孕育七個孩子?本王的娘子,在楊家排行老八,莫非,本王的娘子,不是華老夫人親生?”
“啊?王爺聽錯了,老夫的意思是,華老夫人年輕之時,生育七子,是指生了七個兒子的意思,福晉不是女兒嘛?”黃太醫連忙解釋道。
“哦,那華老夫人,還有多少時間?”柴安的心思,主要在擔心華老夫人的身體狀況上面,倒也沒有糾結於自己有沒有聽錯。
“長則八日,短則三天。”黃太醫非常肯定地回答道。
“怎麼可能?昨天本王還見過華老夫人,她氣色良好,精神矍鑠啊。”
“唉,華老夫人一生要強,按理說,以她如今的身體狀況,早該臥床不起,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了。是她要求,讓老夫,對她使用鬼門十三針,將她體內所有的潛力都激發出來,才讓她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
“華老夫人囑咐老夫,一定不要將她的真實狀況,告訴她的孩子們的。王爺是外姓人,老夫將實情相告,也不算是食言而肥吧?”
“那是當然,感謝黃太醫實言相告。”柴安拱了拱手。
辭別了黃太醫,柴安驅車,來到了楊府。
楊府之外,擠滿了玉京城內的百姓。
七名遺孀,早已回到府內。只是,百姓們因為驕傲自豪的熱情,還在楊府門口,久久不願離去。
楊府之內,張燈結綵,大擺宴席。
見到柴安來了,身穿一襲修身的天藍色貝甲的沈雨笛,率先跑過來,對著柴安道:“妹夫,你終於來了,就等你啦。”
柴安被帶進了楊府的主會客廳內。
現在這裡,擺了大大小小,八十多桌宴席,每張桌子,至少都做了二十人。
楊門本來就是豪門大姓,族內親戚,五福之內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一聽楊門再次成了玉京城內,最得民心,流量最大,熱度最高的門庭之後,原本跟楊家都很少來往的親戚們,再次歡聚一堂,慶祝七名遺孀回家。
再加上,作為楊門女婿的柴安,又被昭明帝冊封親王,華老夫人的親家母寧弗,也被封為了當朝昭儀。皇親國戚四個字,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在楊家諸多親戚的眼中,亮起光芒來。
柴安被讓到主桌。
華老夫人,身穿鎏金褐色絲綢華服,頭戴一品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