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側這三個字,你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啦?本王看,如果本王沒有你的輔佐,成事的機會反而能更大一點。”柴安扶額無語道。
“怕什麼?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裡的外人,不過是一些難民百姓,說話何必那麼謹小慎微?”
趙士程對於柴安的膽小,露出了一抹輕視的笑意。
“怪不得修煉界,都說你們修武道的,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本王下午,就進宮去幫你討一道赦免旨意來。然後,你跟本王去幹點活兒,本王也不能免費幫你當投資顧問啊。”
柴安看到趙士程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放棄了跟他講道理的想法。
“幹什麼活兒?”
“以你臥龍鳳雛一般的智謀,本王很難跟你解釋清楚。總之,到時候,本王讓你兇你就兇,讓你笑你就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就是了。”柴安耐著性子,跟趙士程說道。
“好吧。”
趙士程覺得柴安雖然膽小如鼠,懦弱無恥,但有些地方,確有過人之處,還是值得認可的。
中午吃飯時。
大悲寺的僧眾,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些天,給那麼多飢寒交迫的百姓們施粥,真是積德行善,普度眾生啊。”一個小沙彌,將饅頭就鹹菜,吃出了山珍海味的幸福感。
“阿彌陀佛,此次下山,先是降妖伏魔,現在又扶危濟困,佛法修為的進步,簡直一日千里啊。”另一個大和尚,累得滿身汗漬,卻更加幹勁兒十足。
楊五郎雖然也大口大口地吃著饅頭,但是,臉上的笑意之下,卻隱隱然,帶有一絲牽掛。
“妹夫,你說現在玉京城內,這麼多百姓都吃不上飯了。那,在官府牢獄之中犯人,會不會餓肚子啊?”楊五郎似乎經過了一番心理鬥爭,最終還是對柴安問出了這個問題。
“那還用說?肯定的啊。五哥,莫不是打算,給大牢裡的犯人們送飯吧?現在滿街都是餓肚子的百姓,無罪之人,還餓著呢,你先去救戴罪之人?你這善得,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哦,不是,貧僧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有任何妄念,阿彌陀佛。”楊五郎似乎心事滿滿地說道。
柴安眼珠一轉,大概猜到了楊五郎的心思,不過並未點破。
……
下午,柴安來到了皇宮,求見昭明帝。
黃錦引導著柴安去見駕的路上。
“靖安王,最近主子爺心情可不好,您啊,說話可得加點兒小心。”黃錦將拂塵搭在胳膊上,踩著小碎步,走在柴安左前方。
“謝公公提醒,最近宮內,可有什麼新聞?”柴安點頭稱謝道。
黃錦也是心明眼亮之人,自然知道柴安問的是什麼,回答道:“放心,最近坤寧宮沒向辛者庫遞過懿旨。經過上次王嬤嬤的事兒,辛者庫裡主事兒的奴才們,也沒有人敢對寧貴人不敬。一切都好。”
“全靠黃公公和山山姐,在宮內照應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您拿著喝茶。”柴安從懷裡,抽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強塞給了黃錦。
按說,柴安經常捅婁子,黃錦對於他的賄賂,本身就非常牴觸,再加上最近玉京城內民不聊生,昭明帝情緒非常暴躁。在這段敏感時期收禮,風險照比日常,要大得多。
但當黃錦一看,面額居然有五百兩,又瞬間被鈔能力,抽乾了拒絕的力氣。
“哎唷,這怎麼話說得,靖安王,您破費啦。您恕罪,老奴多一句嘴哈。主子爺今兒個下朝回來,龍口裡唸叨了一句話。”黃錦半推半就地,將銀票收進袖子,對柴安說道。
“什麼話?還請黃公公明示。”柴安拱手謙卑道。
“主子爺說,自古以來,沒有百代的王朝,只有千年的世家。靖安王,老奴只能說這些,其他的,需要您自己去體會啦。”黃錦微微欠身。
“謝黃公公提點,本王明白了。”柴安點頭道。
昭明帝此言之中,明顯帶有一些對於世家影響力的忌憚,害怕皇族一旦缺少世家集團的支援,會有傾覆之憂。
但,在忌憚之下,也不免帶著一絲殺意。
畢竟,皇權是絕對的,也是排他的,不論是任何一個階層,一旦對皇權產生了裹脅,都會被皇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柴安走進了養心殿,昭明帝明明見到他進來了,依然靠在榻上,拿著一份奏摺,假模假式地看著。
“兒臣拜見父皇,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