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場的休息室裡,蒔初麻利地脫下漂亮的高跟鞋換上舒適的拖鞋,慵懶地半靠著沙發。
比起好看,她更喜歡舒適,要是二者兼得就更好了,還是作戰靴穿起來舒服,行動方便,踹人什麼的也更疼。
“咚咚!”房門被人急不可耐地敲響。
她懶懶抬起眼皮:“進來。”
一隻帶著火焰紋的雪白幼虎小心翼翼地推開虛掩的房門,然後輕輕關上,邁步朝她走來。
“有事就說,沒事就滾。”她瞄了一眼挨著自己小腿蹭,一臉諂媚討好的毛茸茸,不為所動。
毛茸茸雖然好,但這傢伙如果和之前一樣死性不改,那還是算了。
她懶得搭理。
“對不起,我錯了。”它嘴裡發出alpha沉悶緊張的聲音。
當初以為發情期結束後再找她,再好好做打算,沒想到她居然直接就去了前線,那裡訊號不好,訊息傳遞有延遲,她又行蹤不定,根本就找不到人。
他去那裡試著找了兩個月,每次都遇不到,最近的一次,她前腳剛走,自己後腳才到,最後他被學校強制拉回去了,說是許可權不夠,不是考核前三不能不上課,那是他們三個才有的特權。
當初她淘汰自己的時候一點都沒留情,抓住時機就一刀捅穿了自己心臟,半點猶豫都沒有。
他當初真是大錯特錯,怎麼敢覺得自己對她而言是不一樣的?
她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她身邊有的是人,自己丟掉的位置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補上,他什麼也不是。
“是嗎?你哪裡錯了。”蒔初抬手拎起它的後頸,將它放在眼前,注視著那雙碧綠的大眼睛。
“我不該不聽話,不該把那些小心思用在你身上,對不起。”少年誠懇的聲音從它嘴中發出。
凌沐抬頭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她的神色。
被扔在旁邊近一年,他深刻反思了自己所有的行為,分析她的性格,最後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聽話。
只有聽話才能留在她身邊,不聽話的那些人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他已經認清現實。
現實就是自己真的離不開她,他會瘋的,那些日子裡痛苦的快要死掉,前線傳來的那點訊息都是關於她和其他人在一起的。
他妒忌的要死,憑什麼那些人可以和她並肩作戰,出生入死!那簡直讓他恨不得衝到前線把她身邊的那些人都殺個乾淨,可他知道這絕對不行,一旦他真的做了,他就徹底完了。
所以他每天就期待著前線傳回的那些資訊,一邊妒忌其他人又一邊搜尋著所有有關她的資訊,以此慰藉空虛心靈。
他會為她在前線又成功擊殺星獸,拿下一筆戰功而開心,也會因為她受傷,幾次險死還生而擔心害怕,恨不得以身替之。
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真的喜歡上她。
是那種可以為了她付出一切的喜歡。
那是真正的喜歡和愛,他希望她過得更好,而不是想要用自己的想法去強行改變她,把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她只要做屬於天空的飛鳥,偶然眷顧一下他這根枝頭,停留片刻就好,即使不來也沒關係,只要她過得開心和自由。
這才是喜歡和愛,只可惜他現在才明白。
凌沐抬眼怯生生地望著蒔初,抬起爪子小心地想要觸控她的臉,卻又躊躇著不敢往前。
他現在才知道,是不是太遲了?
“對不起,我錯了。”
他垂下頭,眼裡泛起溼漉漉的霧氣,想要收起還沒來得及伸出去的爪子,卻被對方一手圈住。
“嗯,我知道了。”蒔初表情平靜地握住那隻毛茸茸的虎爪,聲音認真,“你想清楚了嗎?我身邊現在有很多人。”
她最在乎的那個人只有自己,其他人永遠排在後面,只要讓她感到不舒服了,都是可以被捨棄的物件。
她不會為了誰而改變自己,她只要自己開心。
已經吃過那麼多苦,為什麼不能放肆一次?人生就是用來揮霍的,不留遺憾就好。
“我想清楚了!”凌沐急切地說道,眼裡忽然綻放出明亮的光芒,猛地抬起頭來。
“嗯。”蒔初隨手將它放在沙發上,又補充了一句,“先說清楚,如果你讓我覺得不舒服了我會隨時踢開你,這是最後一次。”
“好。”它連忙點頭,毛茸茸的虎頭上下不停搖晃,如同搗蒜。
它見少女從自己身上收回視線,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