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飯,米么就要去鎮上賣草藥了。
“你們回家後要好好在屋裡,不要出來,孃親去鎮上賣草藥,等賣了錢,娘給你們買好吃的哈。”米么又拿出了一個籃子,裡面是她給兩個孩子準備的午餐。
“娘,我們也想和您一起去。”子辰仰著小臉,滿臉都是祈求。
“子鈺想去嗎?”米么問。
“嗯。”子鈺使勁的點頭,他心裡想著,不是他要跟著這個女人去的,是因為子辰要去,他要去看著這個女人,別把子辰賣了,對,就是這樣。
“你們不怕娘把你們賣了?”米么故意嚇唬兩個小傢伙。
“嗚嗚,娘,你不要賣我們。”子辰一下子被嚇哭了。
子鈺扶額,這個傻弟弟,那女人明明是嚇唬他們倆的好嗎?
不遠處山路上,正好幾個人打算上山,就聽到米么和孩子們這幾句話。
“這女人不會真的把那兩個孩子賣了吧!”
“管那閒事幹嘛?天這麼熱,趁涼快去挖點菜。”
幾人說著離開了,朝山上走去。
米么收拾好,帶了滿滿一筐草藥,給兩個小傢伙收拾好,一手牽一個,朝大路邊走去,那裡會有本村柳三叔的牛車去鎮上,也有南面那些村子的牛車會路過這裡,有時車上有地方,也會搭乘一段。
去城裡每人兩文錢。
大槐樹下,已經有三個人坐在牛車上等著了,還有一些沒事的婆子老頭子,大家看到米么領著兩個孩子回來,立刻被圍觀。
米么不在乎別人的視線,把兩個孩子抱上牛車,自己放好了揹簍,然後坐在兩個孩子中間。
“夜梟家的,你這帶兩個孩子這是要去幹嘛?”柳三叔今年五十的年紀,早年在縣裡一家鏢行上工,後來一次意外傷了腿,鏢行給了些補償,人便回了村子,買了頭牛,每天拉人進城,掙點生活費,人很正直,最看不慣米么的所作所為,但是礙於米么是個女子,他也不好深說。
這一看到米么帶著兩個孩子進城,怕是這個惡毒的孃親又要對兩個孩子下手了。
“三叔,我採了點草藥,打算去鎮上賣了,兩個孩子也要跟著去轉轉,就領著了。”前世的米么是不屑解釋什麼的,可是現在不行啊,想要在這裡生活,就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原主活的太精彩了,自己想洗白,就要費點口水。
“哦!”柳三叔還往米么身後的揹簍裡看看,果然是草藥,具體是啥他倒是不認識。
“你還會採草藥?誰信?”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米么扭頭看去,只見一位打扮非常乾淨利索的婦人。
看著也就十七八歲,梳著婦人頭,仔細想了想,她是柳家族長的孫女,好像是年前出嫁了,嫁到哪裡米么也沒注意打聽。
“沒讓你信。”米么回了一句,便不再說話。
“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得意什麼?”柳思思白了眼米么。
“我也沒偷你爹,也沒偷你丈夫,你炸什麼刺兒?”米么覺得這個女人好搞笑,自己也沒惹到她,她嗶嗶什麼。
“你,簡直俗不可耐,你這樣朝三暮四的女人就該浸豬籠。”柳思思氣壞了。
“我現在沒浸豬籠就證明我不該浸豬籠,你著急個什麼勁,你的話怎麼比東啟律法還好使唄?”米么看著柳思思氣的臉紅的樣子,就覺得搞笑。什麼玩意?怎麼是個人都想來踩自己幾腳嗎?
柳思思聞聽,立刻住嘴了,米么這話不可謂不毒,米么說自己的話比東啟律法好使,弦外之音不就是說自己的爺爺嗎,自己的爺爺身為柳家村族長,有時候可不就是說什麼是什麼嗎?
“你……”柳思思氣急了,絞著手裡的帕子,不敢再接話,這米么是個不要臉的女人不假,更是個瘋子,什麼話都敢說。
米么耳朵根子終於清淨了。
這時又上來一個人,米么也沒在意,不過她感覺到周圍人對自己的目光充滿鄙夷。
米么不在乎。
柳三叔看米么見到朱秀才的老孃沒有了往日那般殷勤,甚至都沒看朱老婆子一眼,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朱明軒的老孃是半拉眼都沒看上米么,一個被家裡攆出來單過的娘四個,吃了這頓沒那頓的,還舔個臉喜歡自己兒子,真是不自量力。
明明成了親有了孩子,還纏著自己的的兒子,真是不知羞恥,要不是兒子說能從這賤人手裡弄點銀子,朱老婆子早就拿掃帚打上門去了。
不一會又來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