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自己猶豫不決,當斬不斬,壞了大事。
“你一個女子,穿梭於花街柳巷,難免受歹人覬覦。我派人送你一程。”
男人吩咐尚在震驚中的知事,“將她帶上我的馬車。”
他還想抓她入獄。
蘇綰氣得臉色青白,話已說到這份上,野獸仍死咬她不放,簡直喪心病狂。
她不理解,於公於私,他都不該對她如此風刀霜劍。倆人到底因何結下樑子?
管不得那許多,蘇綰眼眸一沉,擋我者死。
“冰山公子。”
蘇綰轉過身,正對上那雙陰鷙冷戾的鳳眸,但她毫不畏懼,“奴家有心成全二位,以修得秦晉之好。莫要好心當成驢肝肺,辜負奴家一片好意。”
蔥指捋一縷青絲至耳後,“這京城的世家權貴,上至朝廷命官,下至商賈名流,行院的花娘皆心裡有數,誰也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真要追根究底的話,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話裡話外,都表明魚死網破的決心。倘若不放過她,她就要當面拆穿他的真實身份,綏靖王世子也好,京衛指揮使也罷,總有一項讓他不肯公開示人。
時楓深感對方不好惹。
男人緊咬後槽牙,負在身後的手掌僵硬彎曲,青筋暴起。
可惡。
男人終是洩了氣,伸手一揮。
蘇綰如獲大赦,嘴角得意上揚,“奴家謝過公子。”瞥了眼案邊銀盒,轉身化作一朵紅雲,縹緲浮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