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珏神色一凜,目不轉睛的盯著季若涵,面前的小奶娃真的只有三歲嗎?
季若涵歪歪頭,想到要老婆不要的橋段,噗嗤一笑。
司徒珏臉一黑,他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朝一日居然被一個小奶娃給鄙視了。
“哎,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季若涵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地上,小手托腮,別開眼,再也不看司徒珏。
彷彿剛才都是鏡花水月。
司徒珏心中五味雜陳,抿了抿唇:“涵姐兒,你可有想要之物?”
“有噠!”小奶娃轉過頭,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珏叔叔答應了?”
“只要本……我能做到。”
“我想要個爹!”
“咳咳……”
司徒珏差點被口水嗆死。
“不是自己爹,誰願意把防疫的方子拿出來,師尊知曉,還不得扒了我的皮?藥王谷不外傳。”季若涵小聲嘟囔,癟癟嘴,滿眼委屈。
聲音不大,保證司徒珏能聽清楚。
司徒珏眼皮跳了跳:“你確定?你娘會同意?”
腦海中浮現出季娘子的音容笑貌,耳朵上爬上可疑的紅暈,本想問你爹知道了怎麼辦?不料自己也有嘴禿嚕的一天,直接問成你娘同不同意?
“嘿,珏叔叔,你是不是害羞了?不對,你府裡有老婆沒有?”
看著小奶娃的眼神變得愈發犀利,司徒珏下意識搖頭:“沒,母蚊子都沒。”
季若涵滿意的點著小腦袋,小鬏鬏一晃一晃的。“珏叔叔,給個信物。”
司徒珏:“……”
一大一小二次達成不為人知的協議,季雲芝一覺醒來,發現似乎什麼東西變了。小棉襖不漏風了,珏爺偶爾看過來,眼神複雜,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季雲芝懵了,“涵姐兒,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孃親?”
“沒有噠!孃親,你肯定是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季若涵大咧咧的隨口應付著,啃著小肉乾,好不愜意。
季雲芝氣笑了:“說實話。”
“嗚嗚,祖母,孃親欺負寶寶。”
季雲芝臉色驟變,老子老太太的笤帚疙瘩的愛的撫摸,沒人想再感受一遍。
季老太風風火火衝過來,笤帚疙瘩砸在閨女的腳後跟,一把摟住哭唧唧的小奶娃,好一陣哄。
眨眼又是三天,水退了,一行人告別山洞簡單而幸福的生活,艱難下山,在路口分道揚鑣。
季若涵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依依不捨的在司徒珏臉上啵了一口,壓低聲音:“珏爹爹,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勁爆一地眼球,司徒珏點頭:“嗯,照顧好你娘。”
話落,恨不得給自己一把嘴巴,自從遇到小奶娃,多了一個嘴瞎禿嚕的臭毛病。
如風風中凌亂,天,他聽到了不該聽到的秘密,會不會被主子暗中處理了?
嗚嗚,為毛受傷的總是我?
景夫人胎像比較穩,但馬車依然慢悠悠,不急著趕路,等到了江南,就暫住下來,孩子生下來再回京城。
此時,景夫人尚不知曉,外租家面臨著一場生死劫。
季若涵恢復了活蹦亂跳,偶爾撿寶的愉悅生活,整天吃吃喝喝,嘮嘮嗑,別提多快活。
涵姐兒真是個小福娃。
大旱大澇之後,陽光曝曬,一路走來餓殍遍野,一股股惡臭撲鼻而來。
“夫人,我們的水用完了。”景一愁的都快變成禿頭雞了,再這樣下去餓不死也要渴死。
兩天不吃餓不死,連人帶馬沒有水怎麼能行?
景夫人更愁,肚子裡多了個寶寶,這些年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夫君尚不知曉,要是就這麼沒了,他該多傷心。
這些年戰事吃緊,三年中有兩年半時間不是在邊關,就是在去邊關的路上。不知想到什麼眼神中多了一抹失落。
季若涵眼神閃了閃:“景姨姨,我家還有水。”
“可是你家的水也不多了。”
“捱過這兩天我們再找就是。”季雲芝走上前,一陣安慰。
景夫人臉色漲紅,一路走來季家人付出太多,他們府上除了多出點銀子,其他什麼都做不好,心中有愧。
景一艱難回頭,看了一眼騾車上不知何多出來的幾個材料特殊的大水桶,眼珠差點脫眶而出。
乖乖,他們成天在一起,怎麼不知季家人什麼時候多了幾個這樣的大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