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涵皺了皺小眉頭,王穩婆好像有問題又好像沒問題。
周村長家的三個兒媳婦和王穩婆很快控制住梁氏,一番檢查,還真發現了問題。
“村長,大虎家的被人下了藥,神志不清。”
“爹,梁氏好像被人下了傀儡咒。”周村長的小兒媳姜氏,父親是個雲遊道士,有些道行。
當年被人算計,中毒,無法照顧女兒,又被人追殺,幸好周村長父子幾人路過,救回家。
姜氏被老爹留在周村長家,做兒媳,自己去追殺仇人,五年後回來,留下些銀子,又走了,說去找姜氏的美人孃親。
找不到,此生無顏面見女兒。
姜氏嘴角抽了抽,老父親在臨行前塞給她一本書,叮囑,傳女不傳男。
周村長一家知道小兒媳也有些本事,待她極好,兩個妯娌從未抱怨。
小叔子是個愛玩鬧的,卻也最有本事掙錢,時不時拿回點野味,給家裡改善伙食。
周村長的身子一僵:“老三媳婦,可有解?”
“爹,我手裡沒藥材。”姜氏犯了難,不是她見死不救,逃荒路上哪裡找藥材?
王穩婆眼神閃了閃:“村長,不如去季家問問有沒有?”
一路走來,紀家的東西最齊全,好多都在馬車上,別人也看不到。不過用腳趾頭想想,這家人不簡單,說不定有需要的藥材。
周村長老臉一臉紅,緊緊盯著周穩婆,這老婆子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他們村的人是淳樸不是傻,出了這檔子事,怎麼好意思舔著臉上前去和別人討要藥材?
這不是讓別人多了一村的仇人嗎?
周老村長搖搖頭:“王穩婆,別瞎出主意。”
王穩婆皺了皺眉,這老頭太迂腐,怎麼就是瞎出主意了,她活了這麼大年紀,也不知道怎麼給人解咒術?
周村長家的幾個兒媳對視一眼,她們也沒辦法。
還是小兒媳姜氏開了口:“跌還是讓郎中,給梁氏扎幾針吧。”
人醒著總會鬧么蛾子,只有睡著了才會安分一些。
周村長同意了小兒媳的說法,讓大兒子趕緊把郎中找來。
雖然是赤腳郎中,懂得不多,可扎針還算在行。幾針下去,梁氏瞬間暈了。
李灣村的男女老少鬆了一口氣,整個過程糧食一聲不吭,死死忍著,手腕都咬破了,讓人看著於心不忍。
這麼好的孃親,怎麼會有孩子不懂事?
看來教育孩子的是任重道遠,這也給梨灣村的人敲響了警鐘。
季家默默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誰也沒有上前。梨灣村的人表面上對他們很好,也很尊敬,誰知背地裡藏著幾顆毒瘤?
現在保持距離才最好,省得大家都尷尬。
周老村長的脊背彷彿又彎了幾分。正是多事之秋,周大虎也被郎中紮了幾針。夫妻二人被人安排在一起排排躺。
周曉蘭緊緊咬著下唇,一句話都不敢說。爹孃都生病了,病得很嚴重,聽說中邪了,姐姐不知怎的也死了。
小姑娘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家人怎麼會變成這樣子?
前兩天,姐姐朝他桀桀怪笑,說他和爹孃的好日子到頭了,當時不明白怎麼回事,現在好像懂了。
原來都是姐姐做得孽!她以後做牛做馬,也要求涵姐兒救救自己的爹孃。
小姑娘暗淡的眼神恢復了幾分亮光,在一旁默默守護著爹孃。
生活還得繼續,逃亡不能停,前路渺茫,何處是我家?
一股悲情,油然而生。
轉念一想,他們的隊伍出了不幸的事,但又是幸運的。若不是遇到季家結伴而行,他們不知死在流亡中幾次了?
心情沉重阻止不了打架的眼皮,一覺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睡得最沉的還是季家的小糰子。小奶娃揉了揉腥松的睡眼:“孃親,涵姐兒想吃肉肉。”
季雲芝氣笑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貪吃的女兒?誰家閨女一睜眼就嚷著吃肉肉?
“涵姐兒,昨晚的肉都吃完了,舅舅也饞肉肉。”季雲博湊上來,大腦袋在小奶娃的身上拱了拱。
季若涵哈哈,笑著一把抓住季雲博的髮髻,“舅舅你這麼饞,哪個舅媽會喜歡你?”
“噗!”
“哈哈!”
眾人笑噴,氣氛也緩和了幾分。
吃過早飯,走上官道,第一時間就是觀察四周有沒有流民,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