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非如此!」白經容臉色微變,連連擺手:「怎會拿這種事來交易,大人把我們想得太卑鄙!」
楚致淵頜首:「不是最好。」」
他斷定白經容所說為實話,朝高凌峰一下嘴。
高凌峰忙指揮小吏,搬一張書案過去,奉上筆墨紙硯,讓白經容寫名單。
楚致淵繼續說道:「朝廷繼續追查何九機背後之人,那就請邀月宮的高手退回吧,玉京已經夠熱鬧的,就別再來湊熱鬧了。」」
白經容沉默不語,低頭寫名單。
他筆走龍蛇,速度極快,一眨眼便是一個人名。
超感所見,與他相貌截然相反的是,竟然有一手清秀小楷,這白經容卻是個內秀之人。
楚致淵沒再多說話,沒再提邀月宮之事。
白經容只能帶話過去,邀月宮的高手如何做卻不是白經容能做主的。
從白經容這裡撬出這份名單,已經算是難得,至於說邀月宮,那實在不是他能左右的。
自己這個世子與員外郎,在邀月宮那裡沒什麼威懾力。
邀月宮與大景皇帝的關係複雜而微妙,自己的層次遠遠不夠,還沒有資格摻合。
不過邀月宮五百年前就沒了男弟子,難道還念著這一份淵源,對真一教照顧?
邀月宮與真一教之間的關係比自己想像的緊密,是什麼原因?
他思索之際,超感在洞察白經容,看他是不是把名單都寫出來了,是不是在名單上搗鬼。
白經容寫得流暢非常,清秀小楷密密麻麻寫了一百多個人名,記得嫻熟無礙。
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要防備白經容拿朝廷當刀,借刀殺人。
倒是方海洋的神情有點兒不對勁。
好像對師父出賣了這些人很不滿,很激動,只是在強抑著惱怒,低下頭掩飾表情。
待白經容放下紫毫,高凌峰接過來,吹乾了墨跡呈上來。
楚致淵沒多看,只是盯著方海洋,微笑道:「這位小兄弟,是白長老的親傳弟子?」
白經容看向方海洋,笑呵呵的道:「是,收的關門弟子,資質還好,方海洋楚致淵道:「方小兄弟好像不贊同令師的決定,覺得不該暴露這些人,是不是?」」
白經容一證,忙瞪向方海洋。
方海洋低頭沉默。
「洋兒,你————」白經容臉色一沉。
他了解方海洋,一看方海洋的神情便知道被楚致淵說中了,是真不贊同自己,反感這麼做。
楚致淵笑道:「年輕人,想法有些偏激是難免的,應該沒見過朝廷的雷霆手段。」
他在通天閣內可看過不少。
遠的不說,便是當今的皇帝,自繼位以來,已經滅掉了十家宗門。
這些宗門有大有小,兩個大宗與真一教差不多規模,方海洋還年輕,沒見識過,白經容肯定是經歷過,知道厲害的。
名單上的這些人如果敢行動,結果是必然是血流成河,人頭滾滾。
方海洋年輕,正是一腔熱血的時候,不屑做叛徒,不屑出賣。
「唉———」白經容不好意思的道:「讓大人見笑了,我回去好好說說他。」
楚致淵笑道:「別讓他做傻事。」」
提前通風報信會增加很多麻煩與變數。
「是,絕對不會!」白經容肅然道。
楚致淵點點頭:「這份名單也沒問題吧?有缺的漏的,或者弄錯的嗎?」
「可能沒那麼全,但絕不會冤枉他們。」白經容道。
楚致淵滿意的頷首,抱了抱拳。
白經容識趣的告辭離開。
屋內安靜下來。
楚致淵臉色陰沉,高凌峰也陰沉著臉。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壓抑。
良久過後,高凌峰打破了沉默:「大人————』
楚致淵嘆息道:「這便是武林中人,真是不畏死啊,該說他們什麼好!』:
這些人當真是為了報仇而捨生赴死。
肯定是與大貞有血海深仇。
對於這些人,既要懲戒以讓他們心懷敬畏,又不能下殺手以激起民憤,失了民心。
強行鎮壓反而因小失大。
這其中的關竅需得好好把握,絕不能一味的強來。
「大人,該如何做?」高凌峰咬牙問道。
他一向對武林中人不滿,覺得他們